谢偃臣“看见”自己有些愣愣的、像是被得到的这样的答案给惊住了一样又问“但就算资质上拥有差别,我们也都是同类啊”
换而言之,难道不是应该多少的,予以一些帮助吗
“不。”
然后,谢偃臣听到了他这一生当中听过的最可怕的、同时也是最残忍的话。
“他们怎么配和我们称之为同类”
就在那一刻,谢偃臣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果然,和整个边缘区的观念都格格不入,是不慎混入了其中的“异类”。
从那一天开始,谢偃臣便在思考,自己可以为垃圾区做些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他开始频繁的接需要前往垃圾区的任务,每一次去的时候都会尽可能的携带一些物资。
这是否算是伪善,谢偃臣并不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就算是微末到几乎能够被
忽略不计的努力,
,
这便已经足够了。
他往来于垃圾区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久而久之,甚至是垃圾区当中都已经有些人认识了他。
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直到某一日,当谢偃臣如同往常的惯例那样又来到了垃圾区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
这是一封邀请的拜访。
谢偃臣接受了这一份邀请,然后知晓了反抗军的存在,知晓了他们的愿景与挣扎。
“请让我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吧。”谢偃臣这样请求。
他开始逐步的参与到了反抗军的日常当中,并且越来越在其中身兼要职。而到了最后,在上一任反抗军队的首领的弥留之际,对方特意的请了谢偃臣这个原本应该是反抗军最大的敌人来到了自己的病榻前。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这位老者说,“你是否愿意接替我,成为反抗军的下一任的首领”
没有什么不可同意的。
他既然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这样的现状,那么首先就应该让自己成为“局中人”,并且我游一定的力量。局外者固然轻松,但是与之相对的,却也失去了操盘的权利。
“当然。”谢偃臣听到自己说,“我愿意。”
谢偃臣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来过这些事情了。那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年,谢偃臣都习惯了自己作为反抗军的首领行动的日常。
只是眼下和商长殷之间的对话,却是让他少有的又回忆起来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谢偃臣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望向了商长殷。
“我的身份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并不构成影响”他问。
“不影响。”商长殷说,“但是我个人存在一点好奇。”
“即便是你什么也不管,也可以享有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地位、权耀和声名。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做这些事情,对你来说真的值得么”
谢偃臣想了想,旋即笑了。
“这个算是对我的考验吗”
“让我想想可能是因为”
他的眼前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第一次踏入垃圾区的震撼,以及抓着他的衣角祈求一口面包的幼童的身影。
那是浑浑噩噩的活过了十九年的谢家的天才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做到一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人应该有另外的生活的模样,不被归为垃圾,像是其他的位面,也像是您的国家。”
这个男人说“我想要摆脱掉主塔,给他们谋求一个另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