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百姓围着一间焦黑的药材铺指指点点,官差不断赶人,还是拦不住人群看热闹的心。
“光天白日的,怎么烧成这样了”
“哪是烧的,是炸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大清早的我正忙着扫地呢,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出来一看,回春堂被炸的焦黑。可怜了楚郎中,远近闻名的神医,竟被炸死了。”
“什么,死的竟然是楚神医长安最近怎么尽发生邪事,前两天城北一个酒楼掌柜也被炸死了,那天还是上元节呢。”
“唉,不知道是不是王道失德,惹怒了上天,这才在长安降下种种天谴。从去年起长安就命案不断,都没安生过。”
“嘘,这种话可说不得”
身后议论声纷纷扰扰,明华裳站在回春堂门口,仔细看店中摆设。明华章从里间出来,明华裳问“怎么样”
“和钱益一样,被炸的面目全非,宛如焦炭。这究竟是什么火药,威力如此强大”
炸成这个样子,便是叫仵作来验尸都无从下手,尸体上很难再提取到线索。明华裳微微叹气,说“钱益被炸死,曾经给柳氏开药方的郎中也被炸死,我知道不能先入为主,但事情是不是太巧了”
明华章有条不紊给各个官差交待了任务,用眼神示意明华裳跟上,朝后院走去“不急着下定论,先去问问这位楚神医是如何被炸的。”
死者楚骥,坐诊回春堂,乃远近闻名的神医,在附近颇有名望。事发时回春堂刚开门不久,店中无客,唯有楚骥和药童在。
药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呆呆坐在后院药坊里,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一男一女相携而来,男子身上的官袍绯艳霸道,随着他迈入,乱糟糟的药坊仿佛霎间局促起来。
药童站起身,声音都有些哆嗦“见过大人,师父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华章道“没人说元凶是你。你把当时的情景不分巨细,全部复述一遍,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分辨。”
药童战战兢兢说“医馆照例辰时开张,快辰时时我开了门,师父让我去后面炮制药材,他来整理药柜,然后我就一直在后面切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炸响,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去前堂看,却看到师父倒在地上,周围全是火,地上血肉模糊,有一截断掉的胳膊都飞到门口了。那时师父还有气,我吓坏了,赶快跑出去喊人,但等
我叫人回来,师父就断气了。”
药童说着又呜呜哭起来,看起来受到了极大惊吓。明华裳看药童脸上的惊惶不似作伪,问“从开门到爆炸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回春堂吗”
药童茫然摇头“我一直在后面切药,我不知道。”
明华裳问“那你可曾听到可疑的声音比如你师父和什么人交谈、争吵”
药童下意识摇头,顿了下,不确定道“师父出去了一趟,算吗那会我正在切药,突然听到师父问是谁,我以为师父在喊我,赶紧跑去前堂。但师父没注意到我,他从外面抱了一个包裹回来,抱怨又是谁乱敲门。我见没我的事,就回来继续炮制药材了。再然后,就听到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