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得渣女是有鱼塘,死一条两条无所谓,她是有池塘,就是不养鱼,倘若有鱼自愿往里面跳,她能连夜把鱼塘挪走。
所以说,长期不谈对象,不是那条难钓的鱼,就是那头倔强的驴,这句话用在赵水月身上,再合适不过。
其实也不是赵水月倔强,都说自古绝情人,都是痴情种,她就是见多了,有点儿悲观。
人来人往,相信别人的来日方长,还不如相信人走茶凉。
是以赵水月宁愿做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也不做那痴情绝种的深闺怨妇。
且说两人进了古城区,确实破烂不咋地,跑了一圈,都只看见两家面馆,三家奶茶店在营业,其余几处,虽然装点好门面,却还没有正式开门。
人迹罕至,还未正式有游客出入,流量小,不开业也是上上之举。
难怪顾云漠方才不打算下车,在这里将就吃饭,是因为他一早就猜到里面如何。
选来选去,也只能吃面,不过赵水月毕竟从小到大金娇玉贵,食量小,又特别不爱吃面食。
视线在两家面馆之间游弋过来,游弋过去,直到不小心触碰到顾云漠的视线,怕他拉着她换地方。
就赶紧皱了皱眉,也没抱怨,抬脚钻进其中一家。
是一家牛肉板面店。
煮面的小厨房就在门口,赵水月仰着头,把贴在墙上的菜单看了一遍,本来以为会有炒菜,没想到除了两排各式各样的面,就只有几道小凉菜。
她忍不住再扫顾云漠一眼,心道,不是我不舍得给你花钱,实在是想花钱,老天爷不给机会。
本着不铺张不浪费的原则,两人各点了一碗特色面,再加一份姜汁松花蛋,还有一份儿麻汁拌豆角。
煮面的时候,赵水月跑过去对师傅娇笑,“师傅,少给我下点面,我吃不完。”
说完之后就悄悄拿出手机,像做贼似的,指了指自己那桌,“我结账。”
师傅见她蹑手蹑脚,心生狐疑,拿奇怪眼神打量她。
赵水月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蹙了蹙眉。
谁知这厢才付款结账,顾云漠这厮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脚步走路无声,以至于赵水月一转身就被逮个正着。
“赵水月,你在做什么”
赵水月一抖,慌乱之际被绊了一跤,小腿从小厨房金属门划过,就觉得使劲痛了那么一下。
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赶紧把手机背到身后,“付钱啊。”
顾云漠眯起深邃眼眸,似有不悦,“付钱这种事,不需要你来。”
赵水月心想,我不来,难道让你来
两碗面两碟凉菜,一共才花了46块,相比上次殴澜嘉苑的八千八,真是连零头都不够。
我还觉得太少,准备再送你点什么。
谁知刚想到这里,纤细皓白的腕子,就被拉了一把,她被迫往前趔趄两步,不由得弯腰,被一阵密密麻麻地撕裂之痛侵袭。
与此同时,顾云漠也已然发觉异样,低下头去探查,“割破了,别动。”
赵水月低头一瞧,血滴子已经顺着纤细脚腕流了下来她有些晕血,脸庞倏然白了白。
还真是倒霉,自从遇到顾云漠,不是磕着就是碰着,显然是两人八字不合,他克她
她小脸泛白着被拉到座位,看着顾云漠一时无话。
此时师傅也已经凑过来,低头看了看,“哎呦,没事吧赶快赶快,我这里有碘伏”
顾云漠神色凝重俯下身,从兜里掏出一包干净纸巾,取了摁住伤口,眼下哪还有心思计较这顿饭谁掏钱,只抬眸看过来,“伤口有些深,需要消炎处理,碘伏效果不好。”
赵水月更关心的是“会不会留疤”
“我还要穿漂亮裙子”
“所以才要好好处理伤口。”他低着头按压片刻,捏了她的手腕,顿了顿又安抚她,“不要怕,不会留疤,你先摁住了。”
赵水月蹙着眉尖照做,也自我安慰一句,没事,大不了我去做医美
顾云漠已然起身去找师傅打听附近诊所,就近处理伤口。
好在古城区虽然还未竣工,但因为附近有个居民楼,有人住的地方,自然就有小诊所,所以在几百米之外,恰好有一家。
二人从诊所处理完伤口出来,已然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赵水月被抱上车,蜷着小腿坐进副驾驶。
幸好今天出门穿了牛仔裤,缓冲了一部分锋利,不过现在牛仔裤也被割破一条口子,上面沾着血迹,挽在膝盖上。
顾云漠蹲在车门旁,微凉指尖握着她的小腿,慢条斯理整理来时路上蹭到的纱布。
他低垂着眉眼吩咐“按时上药,纱布勤换,不要沾水,忌辛辣,小心伤口发炎留疤。”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最近不要喝酒,烟也少抽。”
赵水月不经意抬眸,也是巧了,就和这人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