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沮丧着,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架起来的梯子。
燕折大喜,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大步上前,又倏地停住,狗狗祟祟地躲在蹲下来,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才爬上梯子,晚风吹过,喝多酒的脑袋更晕了,爬得很费劲。
好不容易坐上墙头,燕折望着三米高的距离又有所迟疑。
如果直接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
理智与跑路的信念拉扯着,燕折不知不觉在墙头坐了很久,都快打瞌睡了。
他的脑袋摇摇欲坠,忽然,听到一道幽幽的声音“怎么不跳还需要我在墙外也给你搭张梯子”
燕折一个激灵,蓦然睁大眼睛,呆呆地望向墙外
夜色将至,不远处的树下,白涧宗坐在轮椅上,不知道阴冷地盯了他多久。
燕折满脑子就四个字钓鱼执法
太犯规了
“我”
燕折跨坐在墙头,屁股硌得生疼。他双手撑在身前,眼眶后知后觉红了。
“别哭。”白涧宗移动轮椅,靠近,语气幽幽地蛊惑道,“大好的日子,哭什么要笑。”
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燕折头皮一麻,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白涧宗,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
他好像在哪见过。
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里。
他不记得从墙头下来的过程了。
好像是一个保镖搬来梯子,他颤颤巍巍爬下去,摔进了白涧宗怀里,然后被抱着从侧门回到老宅。
白涧宗已经脱下了机械外骨骼,说明宴会差不多结束了。
明明刚刚被吓到,燕折却并没有很怕白涧宗。
他本能地在怀里拱“您不要生气。”
白涧宗冷笑“我的未婚夫在订婚之夜想要跑路,但我不能生气”
“能气一点点。”
燕折比划着拇指与食指,捏出一小段距离。
“”白涧宗掐住他的腰,将人紧紧桎梏,“燕折,除非有一天你履行了交易,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就算我死,你也得陪葬”
轮椅移动的时候,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也会晃动。
燕折呆呆望着白涧宗鼻侧一直摇晃的黑痣,感觉很诱人,根本没仔细听在说什么。
“好哦杀我的时候,您能温柔点吗”
“”
每每路过路灯下,鼻侧的黑痣就会浮现,但步入夜色时,又会隐去。
燕折撑起身体,经不住诱惑,弓着白皙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轮椅倏地停下,身后的保镖们目不斜视。
白涧宗握紧扶手,语气森然道“撒嘴”
燕折乖乖撒嘴,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他一向听话。
“您可以生气,但是不要生我的气。”
然后他捧起白涧宗的脸,顶着满脸红晕,认认真真地说“阿折有什么错呢只是世界那么大,想去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