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鸿在长安这边忙着跟一群大收藏家“密谋”着什么,魔都这边也不平静。
在魔都博物馆文保中心的小院里,刘其正的办公室中,此刻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从京城赶到魔都,专程等候向南的齐文超,另一个人,居然是孙福民。
孙福民可是很少来魔都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本身太忙,既是金陵博物院古书画修复中心的专家,又是金陵大学考古与文物系的教授,不是在这儿转,就是在那儿转,出去一趟都得两边请假,麻烦得很。
再一个就是,刘其正在魔都呀。
两个人都是古书画修复专家,刘其正是公认的国内权威,可孙福民是不服气的。
他始终认为,刘其正赢就赢在了比他多吃了几年饭,实际上,修复水准还真不见得就比他高明。
可没办法,谁让他晚出生了那么几年呢?
要是早一点出生,估计就没刘其正什么事了,这魔都、金陵都得是他孙福民的“地盘”。
现在嘛,两人各处一地,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
正所谓“王不见王”,眼不见心不烦。
但今天,孙福民却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刘其正的办公室里,一脸嘚瑟。
没办法,谁让自己找了个这么出色的学生?
去年修复了国宝《千里江山图》,被授予古书画修复国家级专家原本已经是个天大的喜事了,谁能想象得到,这元旦刚过,他又在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中拿了个一等奖!
一等奖也就算了,据说他的古陶瓷修复水平,比一些专家还要厉害!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向南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古书画、古陶瓷双料专家了。
古往今来,华夏独一份!
有这么厉害的学生,自己不嘚瑟一下,都感觉对不住自己。
刘其正看到孙福民的那副嘚瑟样,也是有些无奈,这孙福民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呢,这么快就有老年痴呆症的表征了?
从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孙福民就这么一直咧着嘴傻乐,连眼角都开始往上斜了,到现在感觉好像更严重了一些。
“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该流口水了?”
刘其正这么想着,不动声色地把桌子上的一盒纸巾,往孙福民的方向轻轻推了推。
孙福民被惊了一下,看了一眼纸巾盒,一脸疑惑地问道:“干嘛?”
“没干嘛,你……你嘴角那儿有个黑点,不知道是什么脏东西,拿纸巾擦擦。”
刘其正好悬没说出让他擦口水的话,这要是说出来了,估计今天得抬出去一个。
坐在一旁的齐文超似乎看出点眉目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其正一眼,笑了笑说道:
“向南这小子,现在估计还在兵马俑博物馆里,忙着修复兵马俑呢,我这次啊,是来亏了。”
“有什么可亏的?你要是没留下来,说不定这次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才真叫亏了呢。”
刘其正也是笑呵呵的,指了指外面,说道,“这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你也很多年没在魔都过过春节了吧?干脆,让你儿子儿媳把孙子一起带来,也别住外面了,就住我家,咱们两家一起过除夕。”
“再看吧,到时候我再问问他们的意思。”
齐文超笑了笑,又叹了一声,“现在过年,咱们是过一年少一年喽。”
“这种事,还要问什么,有什么可问的?”
孙福民拿纸巾擦了半天嘴角,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那黑点擦掉,此刻听到齐文超的话后,颇为硬气地说道,“让他们来,他们就得来!”
“闭嘴,在这方面,你没有发言权。”
刘其正一脸不屑地打断了孙福民的话,挥了挥手道,“你先把你在国外的儿子儿媳喊回来过年再说,你一个孤寡老人,在这儿瞎逞什么威风。”
孙福民:(⊙﹏⊙)
握了个草!
原来我还是一个孤寡老人,我居然自己都给忘记了!
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可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