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兄果然是故意跟她去的吧”商挽琴目光闪闪。
“是故意的。”他回忆着当初,也露出好笑的神色,“我似乎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况且,我也不能确定她就是骗子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说着,他神情有些复杂起来,喃喃“我当初,真是”
“真是风姿绝世啊”
她拉起他另一只手,热切地说。
乔逢雪一愣“我”
她热情洋溢,仿佛没注意到他的迟疑,继续道“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觉得,表兄真是有种笃定自己不会受伤的傲气,得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有这种笃定又要有什么样的品性,才能担忧万一她果真被迫、不惜以身犯险”
他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那绝不是欣喜,但也不是气愤或悲伤,准确来说,他只是有些恍惚,仿佛在听陌生人的描述。
过一会儿他回过神,补救般地微笑道“过去太久,听着真像别人的故事了。”
商挽琴用力摇头,又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身前,认真道“我觉得那样的表兄,真的很快乐。”
“快乐”他再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次是带着惊讶。
“快乐。”她认真点头,“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有能力去做、不害怕其他任何阻碍,一心一意地走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我很羡慕这样的表兄,也很希望你能一直如此快乐下去。”
他好像想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他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现在已经很快乐了。”
商挽琴收拢手指,紧紧扣住他,脸上也笑。
“没有什么事,比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更快乐了。没有什么都取代这件事。所以”
她猛一扭身,一只手抽出来指向天空中的芝麻糖。
“我们也去追比翼鸟看看吧比翼鸟,我们来了”
天空中的芝麻糖啾啾啾这两个人在发什么疯我们不是来探查鬼气的吗
但商挽琴已经开始跑。她拽起乔逢雪往那头跑。他们挤在人群里,挤在脂粉和汗水的味道里,挤在蔷薇花丛的香气里,挤在生活和自己的命运之中,奋力朝天空中的鸟儿跑去。
远远近近的弹唱声,始终不绝于耳。在一切单调的喜悦唱词里,只有一句带着忧愁怨意,反反复复地缠绕在蔷薇花中。
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相逢不能白首,相见真如不见。
一丝鬼气腾空而起,随着乐音袅袅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