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知道,他晚上要忙着跟明希学姐约会,不方便打扰,都是回不用,我很早就回来了。
她也确实不再像当初寒商在的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画到大半夜,才骑车回明大。
如果待得实在太晚,经常就在出租房那边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再赶回来上课。
好在天气也一天天暖和起来,寒商买来的电暖气被挪到墙角,不太用得上了。
这天早晨回寝室,许知意立刻感觉到,气氛异常诡异。
常年在床上摊平,就算睁着眼睛也不肯起床的沈晚一大早竟然不在,没事就往家里跑的苏禾居然在,倒是向来习惯早起的谢雨青,床帘严密地遮着,里面悄无声息。
“沈晚呢”许知意问。
苏禾对许知意比了个嘘,轻声说“给大家买早饭去了。”
许知意一头问号。
沈晚这种为了赖床宁愿逃课的人,竟然出去买早饭了。晨跑回来顺便给大家带个早饭,这不是谢雨青经常干的事么
苏禾指指谢雨青的帐子,用气声轻轻说“分手了。”
谢雨青的床帘掀开,她披头散发,红肿着眼睛探身出来,对许知意伸出两条胳膊,“知意”
许知意扔下包,踩着床梯爬上去把她抱住,拍她的背,“不哭不哭。”
半天才弄明白,谢雨青男朋友昨晚忽然提分手了。
苏禾插嘴“只有女生才会因为不喜欢了提分手,男生一般都是先吊着,这样没来由地突然要分手,绝对是劈腿了。”
许知意给谢雨青顺毛,“这种男生,咱们不要了啊。留着干嘛,炒菜都嫌肉柴。”
谢雨青噗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抽抽搭搭。
她一直难过到中午。
这是全寝室第一次有人正式失恋。
对今后二十九岁的她们,这种事半杯奶茶还没喝完,就已经算是过去了,可是对十九岁的几个人,却是件天大地大的大事。
全寝室所有人难得地集体出动,陪谢雨青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她倒是不哭了,就是眼睛还肿着,情绪低落。
四个人抱着餐盘坐在一起,围成一团,像一窝彼此取暖的小耗子。
大家搜肠刮肚地想词安慰谢雨青。
“男人这种东西,就像衣服,”沈晚说,“穿得好看你就穿着,要是不好的话,咱就换。外面那么多衣服呢,各型各款,你还缺他这一件”
谢雨青拨着饭,叹了口气。
“可是他长得还是挺帅的,毛病是不少,真要分手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谈了好久了。”
四个人闷头继续吃饭。
她们凑在一起认认真真说话,谁都没有回头。
没看到身后那桌,寒商走过来,放下餐盘。
许知意想了想,“其实这样的男生,就像逛街的时候,偶然看见的一件小礼服裙,不穿吧,实在太漂亮了,受不了诱惑,买吧,又不太可能。就当是租着穿几天,高兴一下,其实也不错。”
沈晚转头看她一眼,幽幽地说“知意,你该不会是在说寒商吧”
许知意怔了好几秒,终于叹了口气,“吃你的饭吧。”
她没有直接否认,停顿的那几秒,以寒商的敏锐,已经足够了。
他就是一件她根本不打算买,却受不了色相的诱惑,只想穿几天的衣服。
寒商在原地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拿起餐盘走了。
澳洲。悉市。
寒商安顿好喝醉的许知意,帮她关好门,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