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拎着铁丝笼子下来了,给许知意看。
一只棕灰色的动物缩在笼子里,蜷缩着,像是吓得不轻。小家伙眼睛黑亮,耳朵圆圆的,鼻头小而尖,比猫大多了。
许知意问“你们会杀了它吗”
其中一个工人笑了,“今早打电话过来的秦先生也说,希望不要伤害它。我们并不会。实际上,如果捉它的时候让它受伤了,会被罚五千刀。”
他说“只能在附近放生,最远不能超过五十米,因为袋貂的适应能力比较弱,放得离栖息地太远,它会活不下去的。”
“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处理屋顶,”他笑着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如果它又回来了,给我们打电话。你要一起来看我们放生吗”
许知意点头,“好啊。”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眼房东的窗户。
百叶窗紧闭着,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后面,正从缝隙里往外看。
这里这么热闹,他却不能出来。
这个奥斯卡秦都都,有洁癖、强迫症、社恐、敏感,但是却会在遇到危险时让女生锁好门,自己出去查看。
而且对小动物很友善。
一个对动物好的人,是坏人的几率低很多。
等工人干完活,已经将近中午,许知意躲回房间,好给房东出来活动的机会。
他果然去了一次洗手间,不一会儿,车库那边就传来车库门打开的声音。
他要出门。
许知意忍不住开门向外张望,透过门上的玻璃,能看见房东的黑色越野车已经利落地倒出前院,拐上了路。
拐弯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人。
车窗玻璃反光,但是落下了一截,从那几寸的空隙里,许知意看见,他把衣服兜帽扣在头上,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几乎完全挡住了脸。
这也太不正常了。
再严重的“社恐”,也没有恐成这样的。
许知意望着驶走的越野车出神。
他说他生了非常严重的病,以他这种避人和遮住脸的程度,一个可能性浮出水面
毁容。
许知意脑中瞬间脑补出一长串跌宕起伏的剧情
房东大人,奥斯卡秦都都,原本长得超级帅,还喜欢户外运动,后来因为某次意外,脸上受了伤。
受伤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他完全没法接受毕竟帅过的人更难接受自己变丑,所以根本不愿意见人,就算出门,也要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巨大的变故也让他的性格更古怪了,找的每一个别扭后面,都隐藏着一颗敏感脆弱而孤独的心。
许知意诶
许知意越想越合理了。
当初在明大,许知意大一的时候,寒商经常叫人出去玩。
一般都是同乡,热热闹闹一群人。
无论有多少人,向来都是寒商请客,吃和玩的花销他一概全包,一分都不必自己出。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他大方,同乡还会再带朋友过来,厚着脸皮蹭吃蹭喝,寒商也全都随他们的意,并不说什么。
寒商刷他爸的卡毫不留情,就像跟他爸有仇。
这种聚会的事,许知意并不常去。
进了大学,她的时间猛然变多了,又没人管着,大半的空闲时间都在画画。
有时候是网上接的单子,有时候却是画自己喜欢的东西,因为时间充裕,和高中时不一样,什么风格都可以尝试一下,快乐无边。
这天裴长律过来,坚决要拉许知意一起去玩。
“天天闷在寝室里画画,人都画傻了。你看看你自己,头不梳,脸不洗,像不像在电脑椅里坐太长时间,抻不直的小土豆”
许知意头脑子还在想着画的事,一脸茫然“啊”
裴长律直接通知“明天周末,我们出去玩。”
许知意问“你们要去哪要是还是唱歌什么的,我这次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