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夫人囤积的生丝数量极大,主上让属下差人暗地里防着有人损毁生丝,也压根用不上,陆少夫人似乎早早就雇佣了镖师,一半守库房,一半扮成了伙计。”
“生丝的价钱暴涨,陆少夫人这会儿应该是不缺钱了,有些商肆着急要上等丝,愿意出十倍的价钱抢,那掌事却说,东家交代了,不可赚不义之财,所有的生丝都以先前定下的价格出售,钱给多了也不会收。”
那些个去买丝的,都连声称赞,赞郑记高义。
高邵综扫了一眼满脸钦佩的属下,到如今,心里竟一点也不意外了。
分明已经赚尽不义之财,却也掌着分寸,如此既赚了钱,也不至于太过分,如此将来开门做生意,也不会受其他商肆排挤记恨。
他这面凶心善的属下若是与她共事,或是给她办事,必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高邵综看着案桌上舆图,下颌线微绷。
第几次了。
想助那陆宴平反脱罪,她凭自己谋算,非但让那人脱了罪,还升了官。
愿出资相助,她凭自己,打了漂亮的翻身仗,泄露治水舆图的罪名,也只管推去赵舆身上。
连会有人放火烧库也料到了,提前做了防范。
其人不知是何等明丽张扬。
赵石进来禀报,行了礼回禀了事情,不见主上吩咐,抬头看时,见主上正出神,心里吃惊,不由朝兄长投去询问的目光。
“主上”
高邵综回神,目光沉敛,“何事潜入京城的羯族奸细,寻到消息了么”
赵石回禀,“还没有消息,各处暗哨盯着,应该是还没到京城。”
赵石说着,头埋得低了一些,“是冯老大夫让属下给主上带话,说他去平津侯府外头转了两圈,那平津侯好得很,没伤筋动骨,根本用不上他出手,冯老大夫发了火,让主上今晚上过去烹茶请罪。”
把人大老远从洛阳请来,白跑一趟,加上那两尊玉麒麟,是御赐之物,只借给老大夫看看,赵石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属下找大理寺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陆少夫人花了大价钱,上下买通许多的狱卒,平津侯受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没有大碍。”
赵岩张了张口,又闭上。
高邵综静默片刻,平心静气起身,“走罢,去济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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