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间深夜的谈话总是容易让人敞开心扉,林妄深吸了一口气,说的模糊,但没撒谎“你问多久以前,要是太久的中秋还挺好玩儿的。”
池渊问“玩儿什么”
林妄靠着沙发,看了会儿落地窗外的月亮,笑的有点怀念“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一家人坐一起打扑克算么月饼太难吃了,我妈年年说谁买谁傻叉,结果我爸年年买,他俩年年中秋吵一架。”
林妄说这些的时候眼底的情绪很柔软,这算是他仅存的没半点儿负担的记忆,回想起来老爸老妈的脸还是清晰的,吵架时的语气他也没忘。
没了的东西还是会以另一种形式留在身上,记忆也好,难过也好,都还记着。
“你呢”林妄低头。
池渊把他的手拿下来了,眼睛静静地看林妄,用他的话反问“你问多久以前。”
林妄想了两秒,公平地说“也说太久以前的吧,你小时候中秋怎么过的。”
“不过,”池渊也很公平地回答了他,“我在吃药。”
林妄顿了一秒,从池渊到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不是段能轻易揭过去的回忆,以林妄从前的经验和作风,不会继续追问到底发生过什么。
身上背的东西太多,就不愿意总看别人的不容易,而且林妄自觉和池渊之间的关系还不是多么深厚,他这个身份,说多了问多了都是没分寸。
林妄在外面说话办事谨慎惯了,一个跟头一个跟头摔出来的经验,他不会干没分寸的事。
突然都不说话了,刚刚还带着热乎气儿的这一方小天地一下冷了,池渊看了林妄很长时间,眼神很安静,最后慢慢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林妄听见他嘴里哼出了一段很轻很轻的,陌生的调子,像在哄自己睡觉。
林妄脑子有一瞬间的不清晰,他很少有的,不经过思考的,脱口而出“生病了么为什么吃药”
调子慢慢停了,池渊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在意地说“这里,疼。”
林妄轻轻皱着眉“头疼”
“嗯,”池渊放下手,歪头看着林妄,“我妈说,聪明的小孩才疼。”
“她说得对,”林妄不知道为什么,呼吸都放轻了,“现在呢还疼吗”
池渊说“疼,就现在。”
林妄又按住他的眼睛,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眉头皱得有多深,说话的语气软乎进人心里了“那就别想以前的事了,聪明的脑袋不用就不疼了。”
池渊这次又让林妄逗笑了,嘴角勾着的弧度很明显,虽然林妄压着他的眼睛,但是他知道,池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是好看的。
池渊笑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地说“哥唱首歌吧,我困了。”
“你一个唱歌的,怎么老让我唱,”林妄挺无奈地想了想,“摇篮曲吗”
池渊从来不挑,“嗯”了声。
林妄笑着说“你都多大了,行吧,跑调了别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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