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外面是寨子,夜幕中隐隐能看到远处的军队营地,以及偶尔巡逻的人,都是带着枪的。
歇下后,躺在床上,能听到不远处偶尔的狗吠声,以及风吹在干枯枝叶和蒿草上的声音,那声音飕的一下,很是细长尖锐,倒是能引起人无限的联想。
毕竟是身处异乡他国,又是并不太平的缅北,让人睡觉都不能踏实。
陆亭笈翻了个身,搂住孟砚青的胳膊,低声说“没事,年叔陈叔就在隔壁,不会有事的。”
孟砚青“嗯,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一些细微的情绪和担忧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笑了笑“睡吧,这才刚开始。”
第二天,孟砚青便带着陆亭笈过去了公盘,一路上,却见原本的原始森林已经布满了野竹和败马草,处处荒凉,路上还遇到一次当地的检查站,有独立军的也有缅共的,让人分不清这里的势力,不过他们在看到孟砚青等人的中方项目组证件时,倒是都顺利放行了。
通过检查站后,他们过去了附近公盘,集市上可以看到缅北商人搭起的临时棚子,零零散散地守在那里,卖一些淘捡来的翡翠原石。
孟砚青便下来看看,遇到感兴趣的买一些。
最后终于抵达了这边的珠宝城,倒是热闹得很,林林总总的珠宝铺子比比皆是,赌石的,加工的,售卖的,四处都是人。
孟砚青让陆亭笈负责看,他看中的,统统订购下来,如此一口气倒是买了不少,这样难免引起别人留意,孟砚青见此,采买了一些粮食后,也就带着大家撤了。
而接下来,一行人便开赴各处场口,缅甸的知名场口有八个,分为帕敢场口、麻猛弯场口、带博场口和南琪场口等,这些场口的成因不同,出产的翡翠自然各有不同,又分散在各处。
孟砚青一则想着要采买,二则还要考虑标本采集考察问题,自然是要把各大场口都走一遍。
这次陆亭笈跟着来,她自然更存着考察要细致,如果儿子对这一行感兴趣,想在这一行发展,那这辈子估计是唯一的机会了。
以后不一定放心他来缅甸,如今既然来了,实地了解各大场口的情况。
所谓不识场口,不玩原石,原石之所以难以看透,就是因为场口多,不同场口的料子特征不同,要想摸清楚原石,只靠他那个摸不透的“感觉”,只怕总有一天要栽坑,还是必须实地了解场口,知道了场口,才明白了原石,才有了根基。
于是接下来,一行人先去了大马口,采集了标本,又去了帕敢,到了一处,孟砚青都是先带着陆亭笈采集当地的矿物标本,并详细研究当地的场口质地特性,如今转了约莫一个多月,不光是陆亭笈,就是孟砚青自己都觉得大有长进。
陆亭笈眼光确实是好,到了各处后,都会拿了当地的原石来练,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买了后拉走,却是换了其它解石厂或者到了私人小矿场来解石,每次都有所斩获,一来二去的,孟砚青这次缅甸之行也是收获丰厚。
这中间还让陈叔带着一批贵重的翡翠,先用了货车从缅甸拉回去腾冲,并存放在了部队招待所,想着回头这些一并运回去北京。
那天孟砚青粗略一算,如今手中囤积的翡翠量大且丰富,这么一批可以作为红莲珠宝的家底,有了这家底,将来这翡翠怎么涨价,他们总归有些东西可以卖的。
而每到一处,孟砚青也会让年叔帮着自己打探,侧面了解,想着看看能不能有那卌七万种的下落,不过那些过去一些年月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探,自然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其间孟砚青也和陆绪章通过电话,陆绪章那里自然有些担心,不过孟砚青和陆亭笈详细汇报了,他听着倒是还好,只是叮嘱了一番。
快要挂断的时候,陆绪章道“对了,那个罗战松现在也在缅甸,你要小心些。”
孟砚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