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遁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了孟砚青。
孟砚青穿着最简洁朴素的白衬衫,衬衫看上去也半新不旧的,这衣着乍看是那么普通,可是却挡不住她的漂亮。
她是那种鹤立鸡群的漂亮,以至于乍看到这姑娘,任何人都会感到扑面而来的漂亮。
当这种意识已经在脑中先入为主时,才会仔细看,看这姑娘怎么漂亮。
要说鼻子眼是多么惊艳精致,倒是也不至于,但是她给人感觉就是优雅,就是从容,就是浑然一体的美好。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样的孟砚青。
孟砚青见此,知道自己一开口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她并不想惹事,她只想安安分分。
可惜活在这个世道上,她就是消停不了。
当下她笑望着眼前的瓜子脸“怎么,没这种规定是吗没这种规定那我们就可以坐在这里吃,劳动人民,人人平等,我们确实是新来的,但我们可没听说新来的就得站着吃饭。”
她说话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绵软,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鲜明感。
那瓜子脸狐疑地盯着孟砚青“你谁啊没大没小是吧”
孟砚青抬眼,笑看那瓜子脸“戌年还没到呢,怎么就出来叫唤了”
她这么说,瓜子脸愣是明白,周围人听着一愣,之后恍然,差点笑出声,这姑娘说话真厉害,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戌年出来叫唤的可不就是狗
那瓜子脸怒了,指着孟砚青“说谁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没爹还是没娘教”
孟砚青“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回家看看你家窝头杵眼了吧。”
周围人听着,越发笑出声,窝头没眼,那就是等着挨抠
那瓜子脸愣了三愣,没明白她意思,只是看周围人笑,越发羞恼。
孟砚青招呼几个舍友“坐下,吃饭,凉了不好吃了。”
王招娣等人都吓懵了,她们哪见过这阵仗,根本不敢坐。
孟砚青便率先坐下,在一众人的目光中,从容拿起筷子,夹起油条咬了一小口。
虽然是素的,可到底是油炸的,吃起来香喷喷,孟砚青很满意,这滋味还可以。
看来首都饭店的员工食堂手艺很好,用料也实在。
王招娣几个已经傻眼了,孟砚青可真行,她竟然还敢坐下吃饭,还能吃得这么心安理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胡金凤,她小心地瞥了一眼那瓜子脸,小心翼翼地坐在孟砚青身边。
当孟砚青坐下后,陈桂珠,王招娣等也都硬着头皮陆续坐下来了。
旁边瓜子脸简直不敢相信,她看着这一幕都没反应过来,直接给气笑了“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根本不懂规矩,这里是你们坐的地儿吗”
她说这话时,孟砚青正拿勺子吃了一口豆腐脑。
那豆腐脑真好吃,雪白豆腐浇了花椒油、韭菜末、醋和酱油,也是上等美味了。
她吃得有滋有味,心情很不错,抬眼一看那瓜子脸“同志,大早上的,火气别这么大,这油条豆腐脑味儿真好,你也坐下来尝尝吧”
那瓜子看她笑盈盈,越发怒了“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你凭什么坐这儿”
说着,她便用脚踢椅子,又拿起来旁边的托盘,直接给扔一边,一时食堂里不少人都被惊动了,全都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