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磕破唇,流了血,脸颊浮出鲜红指痕。他表现得就像林格只是说了句重话,镇定到完全不在意顺着他下巴往下滴的血。
林格那一掌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是她第一次打人,现在自掌心到手肘留有余震,似层叠不停的海浪。
“你故意讲羞辱我的话,”林格说,“明明有更委婉的表述,你却偏偏要换最下流的语言来刺激我。”
“如果做,爱两个字就算下流,”林誉之说,“那你从我这里可能永远都听不到更上流的措辞。我应该怎么讲说我是个想和自己妹妹上,床的变态还是说我是个从小就觊觎妹妹的混蛋我完全承担不起哥哥这两个字所承担的责任,因为当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我只会想要扯,掉你衣服强行咁你,还是说这么多年,我每次做梦都是狠狠地把你捆起来关在地下室漕要你只能跪着冲我摇尾巴求我疼疼你”
他颊边的肉狠狠地抽了两下,克制地问“这就是你想听到的真话”
林格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林誉之这一连串的语言了,那些无耻的、卑劣的字词像转码失败的一串字符,裹挟着令人宕机的病毒。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在这个时刻骤然落了下风,提高了声音“林誉之你闭嘴。”
“不是你想听我说吗”林誉之说,“对了,还有,你不是问我,是以哥哥的心态阻止你吗问我是不是像看待亲妹妹一样看你那我告诉你,是,我的确将你当作亲妹妹,一开始我就以为你是我妹妹,现在的我也希望你是我亲妹妹。”
林格说“胡说八道,把我当亲妹妹所以要像玩具一样监控我监视我的位置”
林誉之说“那不是监控,格格,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只想确保你的安全。不需要我说,你自己能感觉到,今天晚上在王霆那边快乐不快乐如果你对我说谎只是为了去听那些乌烟瘴气的话,那我想自己作为哥哥有必要保护你的安全。”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林格恨恨,“是我把你想得不堪一边说想苷我一边又说希望我是你亲妹妹,林誉之你讲话都不打草稿。”
林誉之坐在轮椅上,忽然笑了。
“这两件事有冲突吗”他问,“林格,我把你当我亲妹妹和我想睡,你,是什么不能同时成立的悖论么”
林格愣住。
灯光如白昼,熠熠着阴影无处可藏的辉煌,林誉之西装革履,坐在轮椅上,白衬衫上滴了几滴血,他始终没有抬手去触碰嘴角上的伤口,好似竭力避开就能假装它不存在
就像一开始两人谈恋爱时,都竭力地避开“哥哥”“妹妹”的称呼,“林誉之”“林格”这样指名道姓的称呼似乎能划开兄妹间本不该融在一起的界限。每次的热切交,欢时,他们都为对方而滚烫着血液,又自欺欺人地闭口不谈可能存在的更亲密联系。
现在的林格仍在尝试忘掉它们,那段回忆于她而言,如一顶流明星在初中时的爱恋黑历史。
林
誉之不。
他说“你以为,如果现在我们去做dna检测报告,去验证我们的确是亲兄妹,现在的我就不会说出那些话你认为,只要我们有血缘关系,我就会真的会成为一个关心妹妹、负责任、指引妹妹从这段扭曲感情中脱身的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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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誉之说,“从我意识到我想,睡自己妹妹时,我就知道自己疯了。”
“你呢”他问,“格格,你和我上,床时在想什么”
林格说“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林誉之坐在轮椅上,他的眼神有一点的暗色,像失去太阳照耀的几颗星,暗淡如空寂的、没有生命的星球表层。
他说“格格,还有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回答,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林格说“以前是我年幼无知,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把你当哥哥。”
林誉之点头“原来是这样。”
片刻,林誉之忽然出声,轻轻的。
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的心也是肉长的”
林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