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笑着目送他跑出去,便听到他隔着院墙说了句“舟明仙君好”,她脸上的笑一僵,扭头就往屋里走。
“跑什么”
身后传来舟明悠悠的声音,流景淡定回头“谁跑了”
“你不是想跑”舟明慢悠悠往院里走,顺手抚一下袖子。
流景扫了他的袖子一眼,轻嗤“这是我的住处,我有什么可跑的,倒是舟明仙君,不是帝君的座上宾吗,怎么跑到我这小破院来了”
“这儿还破”舟明看了眼奢靡的小院,“阳羲仙尊要求未免太高了些。”
“别乱叫啊,这里是冥域,哪有什么阳羲仙尊。”流景警告。
舟明从善如流“好的,妖姬。”
“什么妖姬”流景脑子没转过来。
“祸国妖姬啊,”舟明一脸无辜,“整个冥域都传遍了,说帝君被祸国妖姬引诱,整日待在无妄阁夜夜笙歌不理政务,还为了她折辱尘忧尊者不说,还赶走了妖族公主,以至于失了妖族这一大助力,冥域复兴至少延缓三百年。”
流景“”
“不愧是阳羲仙尊,识海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凭一己之力搅乱整个冥域,卑职实在佩服。”舟明总结陈词。
流景沉默看他一眼,转身往墙角的柴火堆走,舟明笑眯眯跟上“干什么”
她抄起一根柴,仔细看了看又放下,继续在柴火堆里挑挑拣拣。
舟明欠嗖嗖提醒“仙尊,干柴能烧就行,不必非要挑个好看”
话没说完,流景已经找到了心仪的柴火棍,抄起来就朝他杀去。舟明眉头轻挑,化出一把扇子轻轻挡住,又反身朝她杀去,一时间飞花落叶,满院缤纷。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动用灵力,但凭身手对打了半天,最终以流景的柴火棍直指舟明心口结束了这场战斗。
“识海都快碎成渣了,怎么还这么厉害”舟明无奈。
流景轻嗤一声,反手敲了一下他的腰,舟明当即单膝跪地,吃痛地闷哼一声。
“装什么,我可没用力。”流景斜了他一眼。
舟明笑得有些勉强“谁跟你装了”
流景眼神微变,当即上前将他扶起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舟明轻呼一口气,按住躁动的衣袖。
流景扫了他一眼“什么小伤能把医仙伤成这样,将衣裳脱了,本尊也长长见识。”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舟明温吞为难,话音未落柴火棍便抵在了伤口上,他也立刻正常了,“这就脱。”
舍迦进门时,舟明已经脱得上身只剩最后一件,其余的全层层叠叠堆在腰间,而流景抱臂而站,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散开的衣领。
“我”他艰难开口,天界老大和老二同时看过来,他扭头就跑,“我什么都没看见”
砰院门关上,院内再次只剩两个人。
“仙尊,我一世的清白,这下全毁在你手上了。”舟明叹息。
“少废话。”
流景见他磨叽,直接将最后一件里衣扯开,衣衫散开后露出腰上的伤口。伤口瞧着已经有段时间了,但仍有血迹氤出,刚才一场打斗下,彻底将里衣染红了。
“万针草,难怪这点小伤一直没好,”流景从伤口里捏出一根透明的草屑,疼得舟明轻轻抽气,“用这个当武器,可真够歹毒的。”
万针草的草叶细如针,每一根上又有上千个毛刺,一旦扎进伤口便会与血肉融为一体阻止伤口愈合,只有用最精纯的灵力将其吸出才能解,否则伤口会一直溃烂扩散,直到整个人都化作一具白骨。
“伤口也不大,怎么没处理一下”流景蹙眉问。
舟明勾唇“忙着逃命,谁也不知明日又会遇到什么艰险,灵力自然要省着点用。”
“你跟非寂不是关系挺好,怎么不找他帮忙”流景挑眉。
舟明失笑“他万一从我受伤的事上猜出天界如今境况,再趁此机会攻打天界,我岂不是万死不辞”
“那不正好,让他去跟占据天界的叛军碰一碰,咱们坐收渔翁之利。”流景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