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怀樱吃吃问,“您不是出去了吗为什么又回来”
“为什么不能回来”元观蕴奇怪地看了怀樱一眼。
“如果您要回来刚才出去干什么又”
她本想问,又那么费劲出去干什么,却突然意识到,公主出去也没费多大的劲。
刚才出去干什么
元观蕴思考两秒,将手中的一叠龙须酥,放到桌子上。
“出去给我们拿点吃的来。”
“对了,”他顺口问,“左跨院原本是谁的屋子”
“左跨院”怀樱冥思一会,“那个方向原本应该是周御史的宅子吧”
主院之外,尹府的人和公主府的人,已经在左跨院里打过几回,再对峙几回了。
接到信报的金吾卫,飞速赶来了解情况。
但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要复杂。
从宅子规划上看,这是公主府的一部分;可从地契上看,这个跨院所占的地,又确凿是尹府的地。
金吾卫除了负责皇帝、皇城的安危之外,也会处理街巷治安事件的尤其是涉及贵胄子弟的街巷治安事件。
这种双方都很有背景,责任归属又不明确的情况下,金吾卫也不能强行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他们严厉地分开了双方。
先责令公主府的下人,从尹府地契所有的左跨院中离开;又责令尹府的人,不准离开地契所在的左跨院。
他们是觉得自己一碗水端平了,可这调解结果一出来,尹府的奴仆人人欢呼,均觉得这一下午的械斗对峙,他们取得了丰厚的胜利果实
他们在公主府中,有了块名正言顺的根据地
一家欢喜一家怒。
看着公主府的奴仆,被金吾卫推搡离他们械斗了一下午的左跨院,堪称失地十步,张嬷嬷直接气炸了肺,额头上的肿包,更大一圈
“荒谬,荒谬,我们公主府的人,竟在自己府中,被人驱赶而走
天子脚下,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金吾卫,我记住了,等我过两日进宫见娘娘,必要娘娘为我做主”
“张嬷嬷”唐公公擦了一把汗水。
尹府的人来得实在太多了,公主府所有奴仆,无论男女,都被张嬷嬷一同拉来,前往与尹府对抗。
他这个公公,也没能幸免,被张嬷嬷驱赶上了前线作战。
现在也是一身尘土,满脸伤痕。
总之,除了居中调度、身旁还有个婢女陪伴着充场面的张嬷嬷之外,人人上场,人人战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不是累了一天,从昨晚就没睡,累到现在”人群里,不知是谁愤愤说了这句话。
特殊时候,特殊情况。
张嬷嬷和唐公公,也只好当做没有听见。
唐公公继续说“总之,大家累了这么久,赶紧做饭,吃了饭,才有力气继续啊”
听到是吃饭,人群总算没有说话的了。
张嬷嬷道“厨子呢赶紧让厨子做饭,多多放肉,多多放米。”
她这样说完,见大家脸上的不忿算是平复了一些,又指着连接左跨院与他们现在位置的垂花拱门,说
“赶紧把这门堵上免得他们突然闯进门。”
如此催了两三声,才有奴仆,拖着疲乏的身体,胡乱找来两扇木板,将那拱门给糊弄的掩上了。
这边,疲惫欲死的众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坐着、躺着,正等待着厨房将饭做出来,鼻端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饭菜香气。
自家的饭做好了吗
他们精神总算一振,从地上坐了起来,纷纷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自家的饭确实送来了。
很厚实的米饭,满满的蔬菜,最上边还压着两片扎实的五花肉。
于是,熬夜的疲惫,对峙的辛苦,都在这时候,跟着手中腾腾氤氲的热气而消解
然后,他们忽然意识到,虽然饭菜就在自己手中了,但并没有他们鼻端闻到的那种浓烈的香气啊那么香气是从
“蹄蹄蹄蹄膀”
突然的一声,惊醒了大家。
他们恍然大悟。
这浓烈的香气,根本不是自己碗中的食物,而是从隔壁传来的
他们不禁朝隔壁看去。
与隔壁相通的垂花门,虽然被木板盖住了,但那木板盖得敷衍,依然有好大的空隙能够看到隔壁。
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正有两个尹府的奴仆,坐在那里大吃大嚼。
其他不说了,光说他们拿在手中的那根比他们手掌还要大的蹄膀
这时候,尹府的管事,还在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