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平时看起来自持禁欲的人,开了荤会是这副模样。
程西身体素质不是很差,在节目里各种爬山运动,一天下来游刃有余,现如今却浑身如同散架,腰酸背痛,唯有躺在床上轻松几分。
反倒是那个走几步路似乎就会累的人,精神充沛,还抽空在客厅,抱着电脑修改了几个方案。
时不时进来看看她,碰碰额头摸摸脸,好像她现在是生病,躺在那休息。
心情好时,还要捧着她的脸低头下来亲亲缠缠片刻。
周日晚上是陈慕也做的饭,吃完,程西就把他赶出门,自己折返床上,拉高被子蒙住头,睡个舒服觉。
纵使有两分不情愿,陈慕也还是陆陆续续把自己东西偷渡过来,不知不觉塞满了她的房间。
好在他还有存有些许分寸,没有在工作日折腾她,偶有放纵,大多克制,只是周末前一晚,程西第二天永远会睡到日上竿。
彼此工作也慢慢走入平缓期,空闲时间变多,晚饭后,还有剩余去附近公园散散步。
沪市的夏天不紧不慢来了。
西瓜不限量供应,冰箱里塞满汽水,客厅的风扇也呼啦啦没有停歇。
他还是一如既往爱喝冰可乐。
程西现在看到可乐,就觉得晃眼,平时里更是不碰,反倒是陈慕也总爱作弄她,有时情到浓处,依然喜欢往她嘴里渡。
凉丝丝,舌尖上炸开的气泡,就好像她那一刻疯狂搏动的心脏。
八月份,程西陪陈慕也回了趟京州,去参加他爷爷八十大岁的寿宴,在宴席上,程西终于见到了他的父母。
两位各自再婚后,又有了孩子,老来得子,一改先前对小孩不闻不问的态度,如珠如宝捧在手里。
期间一个不顺心,几岁大的孩子就哇哇哭泣,周围的人手忙脚乱哄着,席上乱成一团。
程西听着糟心,看着也糟心,无声在桌子底下握住了身旁人的手,陈慕也低垂着眼,没什么表情,手里却拉紧她。
在寿宴上,老人家又突然起身,宣布了一件大事,他名下所有资产从今往后都交于他的长孙,陈慕也,手续早已让律师去办,只待更名落户。
这个话一出来,席间所有人面露惊色,唯独他的父亲沉默半响,出声赞成。
不赞同的另有其人。
陈慕也并不想要这笔钱,一顿饭不声不响结束,他同老爷子上去书房,关起门聊了许久,出来之后脸色疲惫,神情却妥协。
回去车里,后座昏暗低沉,程西才知道,那笔钱是补偿,也是抚慰,大抵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一路的成长中,终究亏欠了他。
当初陈慕也父亲执意同他母亲结婚,家里并不同意,双方僵持斗气,老人也不管不顾忽视了他多年,未曾派人照料。
车窗外光影一闪而过,陈慕也沉默不语,身影如同融入这夜色。
这笔资产有专业的基金会打理,并不用陈慕也特意去操心,然而他没有任何的喜色,偶尔神情寡欢,似又被从前的事情困扰。
十月份,秀越一中即将扩建校区的消息传来,一中建成坐落多年,老牌名校,底蕴深厚,十年如一日。
学子按照年数缓慢增长,扩建势在必行,校方终于痛下决心,摒弃守旧,准备重新修建一栋教学楼,对外公开招标。
陈慕也当月便飞去了秀越。
十二月,合作终于定下。
他以个人名义,向校方捐赠了一栋教学楼,亲自承担设计。
次年秋冬之际,这栋楼建成,坐落在一中西侧,靠山邻水,香樟围绕,命名慕西楼。
全文完
202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