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微妙起来,宁随深呼吸几下想要平静剧烈的心脏,但是沈星燎距离他很近,即便没有侧头来看他,并肩时手背滚烫的温度却时不时地弥漫开来。
“沈哥。”宁随终于有点受不了,停下脚步认真跟他解释,“当时没有给名片真的是没有找到机会,而不是我不想给。”
“聚餐的时候我觉得衡哥会搞事,所以一直在盯着他,试镜的时候我甚至压根就不知道衡哥背着我做这些,等到后面进组的时候”
宁随几乎是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情况都说了,其实这点他也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只是无心之举,但是沈星燎对待他终究是不同的。
当看到自己给别人递名片但是没有给他递时候,他的心里面说不定还会难过。
所以宁随解释得很仔细也很慢,说完后试探性地去看沈星燎的神色,发现他深邃的眼瞳注视着自己,不太像是怪罪自己样子。
本来就是,就算宁随不用解释沈星燎都知道的,宁随在面对重要事情的时候向来周全有分寸,如果真没有给到自己的话那肯定是被分走了注意力,绝对不可能存在故意这么一说。
但是难过这种事情是不受控制的,不管是在正式重逢前还是后,沈星燎都会留意他每个举动并且铭记在心,如果是熨帖的事情会被存放在心脏很深处的位置,如果是受到伤害也会在深夜无限地扩大。
“嗯。”就像是现在。
沈星燎的视线从他的唇瓣落到鼻梁,又无声地描摹着漂亮舒朗的眉目,在心里面像是倒刺般的那件事,直至此刻才有机会吐露。
“你还叫过我沈老师。”
“”宁随的睫羽猝然颤抖。
抬头迎着沈星燎晦暗翻涌的视线,张口想说话但是什么说不出来,隐约察觉到沈星燎其实还是跟当年似地,无坚不摧却又敏感得几乎一碰即碎。
但凡是他不在意的事情,就像是被关了那么多次小黑屋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骨,最终开门时眉眼依旧狠戾沉郁。
可但凡是他在意的事情,宁随曾经只是短暂离开过他几分钟买水,就被他疯狂地满大街寻找,急促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湿润灼热的。
“对不起沈哥。”
大约还是因为分开的时间有点久,宁随直至现在才回忆交
织起过往和现在,心脏倏地像是浸泡进气泡水里面,酸涩得咕噜噜地作响。
他无法抑制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汹涌,像是被感同身受地、铺天盖地的难过淹没,他垂着眼帘很久,轻声允诺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知道了。”
沈星燎很久轻轻应了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宁随的背脊绷直,感觉到紧握的掌心里面都浸满了汗。
沈星燎无声地扫了眼,有那么刹那想要将他的手塞进掌心。从前在疗养院的时候他们的关系似乎还密切些,自己背着他出去玩也是常有的事情,宁随甚至还会在他的怀里面睡觉。
但毕竟彼此都有很大的变化,内心深处想要的也天翻地覆。沈星燎知道自己敏感极端的来源在哪里,只要宁随还在他心里面依旧是这样沉甸甸的分量
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