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南道,老宅
老会长今天回来的不算晚,他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就盼着水平测试成绩公布的这天呢,等恋爱了,他这乖孙想来就不会继续天天在厨房熬鱼汤了。
他想着好歹是第天恋爱,高承浩肯定会出去约会,这会儿应该不在,他笑呵呵的往房间走,语气和蔼地问佣人“承浩是不是出去了”
佣人接过老会长的外套,姿态恭敬,低眉顺目“少爷下午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这会儿应该是已经睡下了,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出来过。”
老会长脚步一顿,视线投向高承浩房间的方向,小声嘀咕“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应该啊,难不成是约会不顺利”
佣人默不作声,并不敢胡乱揣测。
老会长摇摇头,笑了下,算了,不管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别接着熬鱼汤就行。
高承浩并没睡,他正坐在桌前写日记,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攥着笔,笔尖落下又抬起,半晌,纸上依旧空白片,个字都没有。
暖黄的灯光映在他脸颊上,衬得皮肤更白,像块精雕细琢的美玉,只可惜这块玉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一块温润的暖玉,而是透着丝幽怨,丝愤怒,丝不甘的冷玉。
良久,他微微拧起眉,龙飞凤舞地在纸上落下四个大字,不守信用
笔尖力道足,暗含主人的不甘和失望,快要穿透划破薄薄的纸张。
高承浩攥着笔,垂眸一直盯着这四个大字看,神色怔怔的,眉眼间无意泄露出几分委屈,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叹息一声,在大大的不守信用四个字前面小小的写下姜优名字。
紧接着在最前面补充[天气晴,心情差]
他还给这份恋爱倒计时画上句号,写下“恋爱当天”四个字,又重重划掉,代表恋爱失败,姜优没选他。
高承浩心情不太好,他描述不出来这种感觉,大概像湿漉漉的柴火,好不容易费力点燃了,冒出一点火星,转眼又灭了,只留下丝丝缕缕呛人的浓烟,没多大一会儿,风一吹,又冒出火星,如此反反复复。
他现在就是这样,心底时不时窜出一点火气,但默默在心中开导自己几句也能稍微平静会儿,但转瞬想到自己每次都是二选一被姜优放弃的那个,火气就又窜出来,根本无法像从前那样心平气和,安静淡然。
如果说他一开始想要和姜优恋爱,目的是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她,搞清楚她身上的奇怪之处,那么到今天为止,性质已经变了,他更多的是被激起了胜负欲和占有欲,真的想要和她恋爱,想要被她坚定的选择一次。
高承浩提笔,抿着唇角在日记上画了个天平,端写了权景的名字,另端写了自己的名字,天平倾斜权景那端。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波澜,莫名觉得有一丝烦躁,又画下个天平,一端写下崔振朗的名字,另端还是他自己的名字,天平倾斜崔振朗那端。
反正姜优就是永远都不会向他倾斜
他眼底波澜更甚,突然将笔甩到边,脸色微冷,在姜优心里他们分量都比他重,高承浩想不通自己差在哪里,他向平和随性,没有什么胜负欲,但对于姜优两次二选都放弃他,选了别人的行为,他是真的很在意。
什么事情都应该分个先来后到吧,凭什么每次和姜优先约好的明明是他,最后被抛弃的也是他。
如果同时放在天平两端的是权景和崔振朗呢,又是谁的分量更重,在姜优心里她这两任男友哪个在她心里更重要呢。
海德公寓
姜优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睡裙了,她并没有因为刚搬来新公寓,就改变生活习惯,睡裙是真丝的,布料依旧很少,皮肤白的像冬日里铺天盖地的雪。
她从浴室出来,就在找崔振朗,找了一圈,最后拧开门进了卧室,发现他坐在床边。
姜优嗔怪“你在啊,那我叫你,你怎么不出声啊,我还以为你出去拿外卖了。”
崔振朗镇定地抬眼看她,温声解释“抱歉,我没听到你叫我”
他只和她对视眼,就匆匆移开视线,原本就泛红的耳垂,下子变得更红了,剩余欲盖弥彰解释的话也自然而然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