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奄奄一息,连译收起八卦环,将他重新锁进抽屉。
南灯睡到中午就醒了,他抱起趴在身上的兔子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起床寻找连译。
整栋房子里都很安静,到处的窗帘都紧紧拉上,犹如蒙上一层漆黑的阴影。
连译坐在沙发一角,靠着椅背休息。
南灯走近,连译睁开眼看过来,朝他伸手。
“你困了吗”南灯坐在他身边,习惯性蹭进他怀里,“去卧室睡吧我陪着你。”
连译抱住半透明的魂体,低垂着眼眸轻声道“不用。”
南灯几乎坐在他腿上,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侧,迟疑着说“你好像不开心”
连译的脸色不太好,体温也比之前低,尤其在遮住所有阳光的环境中,整个人更加阴郁晦暗。
“是没休息好吗”南灯担忧道“还是伤口在疼”
连译不说话,他低头自顾自地摸索,想挽起袖子看一看伤口有没有渗血。
“没有。”
连译制止住他“伤已经好了。”
左手的伤口愈合得很好,这两日都不用再上药。
说来也奇怪,他的伤是卓清的法器所致,上面沾了特质的符水,没有卓清亲自给的药物极难愈合。
前段时间伤口一直渗血,连译基本懒得管,原以为至少要等两三个月,没想到最近几天竟然就好了。
“真的”南灯抱着他的手臂,“那你是不是饿了呀”
“不饿。”
连译说完沉默下来,抬手似乎想触碰南灯的黑发,中途又停住,转而解开一颗衣扣。
他将颈侧完全暴露出来,说道“咬一口。”
南灯赶紧摇头“我不饿”
连译反问“你是鬼,怎么不喜欢吃生魂”
“我喜欢的,”南灯犹豫着说“可是昨天才咬过你,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然为什么活人都怕鬼
被鬼咬过,还得去找天师索要符水,喝下去恢复损耗的精气。
“不会,”连译继续哄道“我说过,你伤不了我。”
南灯每次吃掉的那点生魂太少,他几乎感觉不到。
南灯却还是不肯,一边往连译的颈侧看,眼里透出一丝渴望,磨磨蹭蹭
“那等晚上再说吧。”
连译妥协“好。”
南灯松了口气,心想哪有人非要让鬼咬自己的。
还好他是只有原则的鬼,绝对不多咬。
此时卧室里响起轻微的动静,应该是兔子头醒了,南灯想过去看看。
“别动,”连译低声道“留在这里。”
有南灯陪在身边,他心脏隐约的疼痛似乎不再出现,冰凉如水雾般的魂体贴近,比浸在热水中还要舒适。
南灯乖乖不动,搂着连译的腰靠在他肩侧。
兔子头果然是醒了,它跳到客厅,看见南灯又和连译在一起有点不爽。
它来到沙发,硬挤进南灯怀里继续睡觉。
夜晚,追捕怨魂的行动照常进行。
近来鬼王不再出现,因为前几日的清扫抓了大量怨魂,区域内的状况好了不少。
加上有谷虚在,他也带了一批自己的人,林玖的压力一下子大大减少。
他干脆把负责权先交了一半出去,组了一只小队正常参与巡逻。
晚上十一点,各处的怨魂伺机而动,林玖收到了一名队长的传讯。
“有一户居民家里四口人同时生病,我们去看过之后,确认不是鬼魂,可能是某种传染病,已经安排送去医院了。”
天师只管抓鬼,正常的病症还是得去医院。
林玖回复“好,路上小心。”
医院也是怨魂出没的高危场所,平时留守的天师更多。
林玖收起通讯器,突然又收到消息提示,这次是求助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