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没摔,路上杂草树木多,我与工匠们前去看过,沾到衣衫上摘不完,等下我去换一身。”
小胖墩见张九龄不搭理他,一扭身就朝千山跑去“千山,我要骑马”
张九龄追上去,一抄手,将小胖墩提溜起来,道“天黑了,不能骑马,待到阿耶白日得空,教你骑驴。”
小胖墩不依,双腿乱蹬,双手乱舞,大喊道“我要骑马,放我下来,我要骑马。”
张九龄见他扭得厉害,恐摔下地,忙将他放下。
小胖墩身子灵活得很,一扭身就闷头朝马跑去。
张九龄气笑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后衣襟,小胖墩往后仰,脸都涨红了,拼命往前拽。
谭昭昭见状,不紧不慢道“让他去吧,我们进去享用可口的美食。”
小胖墩愣住,马上不挣扎了,转身跟着他们回后远,小短腿蹬得飞快,欢呼道“我要吃糖,要吃肉肉”
张九龄看得眼疼,嫌弃地道“真是淘气贪嘴。”
谭昭昭好奇地道“难道大郎像他这般大时,成日也斯斯文文,挑食”
张九龄面不改色地道“我是懂事守礼,并非挑食,而是讲究用饭的礼仪。”
谭昭昭一听就知道,张九龄肯定是自小就难伺候,听他替自己辩解,忍俊不禁道“是是是,大郎这脸皮啊,是愈发厚了。”
张九龄原本在笑,笑着笑着,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若有所思。
以前他骄傲,性情冷淡刚直,让人不可接近。有利亦有弊。
与谭昭昭在一起久了,他依旧是原来的他,只比以前更加委婉。
如此一来,他自己活得轻盈,今日他听到匠人在背后悄声议论“张侍郎虽年轻,却不好糊弄。待人亦如沐春风”。
谭昭昭看到张九龄沉默,狐疑地看去,问道“大郎怎地了”
张九龄朝她缓缓笑起来,道“没事,我想到了先前的自己,可是令人生厌。”
谭昭昭取笑道“大郎生得美,就凭着这张脸,就让人厌不起来。”
张九龄看谭昭昭,再低头看自己,悻悻道“若不是我身上脏,定会要狠狠收拾昭昭。”
谭昭昭笑个不停,拉拢衣襟朝前跑去“大郎,小胖墩身上也脏得很,我给他穿深色衣衫,便是如此。”
张九龄看向身上的衣衫,果真,在腰间留了两只黑乎乎的手印,气道“这个混小子”
谭昭昭回头朝他招手道“大郎快一些,外面冷了。”
张九龄大步追上,问道“昭昭,你老实交待,可是看到我生得俊美,才心悦我”
谭昭昭干脆利落回道“那是当然,你若生得丑,脾气又坏,我又不是傻”
张九龄脸色一黑,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慢悠悠道“脾气坏可以改正,脸生得好坏,想要改变
就难了。”
谭昭昭顿了下,哈哈大笑起来,道“大郎真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