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对徐媪道“将药也端出去。”
徐媪迟疑着不动,张九龄眼神微冷,她赶紧垂下头,上前端走了药。
卢氏一下要哭不哭,道“大郎这是要作甚”
张九龄不做声,上前伸手覆在卢氏的额头上,她挣扎了下,怔怔看着他不知所措。
没一会,张九龄收回了手,道“阿娘没起热,身子还有何处不舒适”
卢氏生气地道“我周身都不舒适”
张九龄道“阿娘放心,我们都留下来伺候,直到阿娘身子痊愈为止。”
谭昭昭霎时想笑,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听着。
卢氏一下急了,道“让九娘留下来就是,你领了朝廷的差使,如何能耽搁”
张九龄道“管朝廷差使作甚,阿娘生了病,我生为儿子,不留下来侍候,以后被人得知了,定会参奏我个不孝。昭昭本来收拾好了要回娘家,已经带了信给岳丈岳母,他们还在家中等着。昭昭是张氏新妇,亦是谭氏的女儿。这么多年都为回去,让岳丈岳母盼了个空,我作为外子,亦是失责不孝。左右皆如此,当以阿娘的身子为重。”
卢氏僵在了那里,神色隐隐焦急,道“我又不是病重不起,你们都走吧,别管我这个老妪,过几日我就会好了。”
张九龄道“阿娘何须说气话,你养不好身子,我们都不放心走。阿娘过两日要回舅家,我差人去跟舅家说一声,阿娘无法回去了。”
卢氏彻底急了,道“我养一两日就会好,哪就不能回去了”
张九龄望着卢氏,叹了口气,问道“阿娘可用过了早食”
昨日卢氏受了气,连晚饭都没吃两口,早起更是米粒未进,她摇摇头,道“我没甚胃口。”
谭昭昭这时道“阿家多少吃一些,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得快一些。我去让人给阿家煮碗酒酿糖蛋来,快得很。”
卢氏想要开口拦着,见张九龄望着她,只能悻悻住了嘴。
谭昭昭出去唤来徐媪吩咐了下去,她听后,犹豫着道“酒酿乃是酒,娘子身子不好,如何能吃酒”
酒酿糖蛋简单得很,谭昭昭告知了做法,道“无妨,你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徐媪见谭昭昭立在那里,看上去神色温和,说话声音也不高不低,她却莫名地不敢反抗,应是去了灶房。
酒酿糖蛋很快做好了,徐媪端进屋,张九龄接了过来,道“你下去,我来。”
张九龄端着碗,舀了一只蛋递到卢氏嘴边,他不大会伺候人,只喂过小胖墩。
小胖墩吃饭不讲究,就是给他一只牛腿,他也会
张大嘴乐喜滋滋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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