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冲他抬起下巴,道“好的随我,坏的随你。”
张九龄失笑,道“是是是,昭昭说得都对。”
快要吃午饭,谭昭昭只让眉豆拿了小小两颗糖,张四郎与小胖墩一人一颗。
小胖墩不护食,与张四郎亲亲密密靠在一起,分着吃得眉开眼笑。
张九龄在一旁看着,疑惑地道“怎地四郎也跟着来了”
谭昭昭解释了几句,道“四郎以前是没人同他玩,他又怕生,只要玩一次,终究年纪小,很快就能玩到一起去。两人年纪相近,以后一起读书学习长大,也好有个伴。”
张九龄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昭昭想得周全,这些事情上,我远不及你。二郎二郎都进了私塾,有大伯父看顾。我一直在头疼,如何教导四郎,他最年幼,自幼失怙,我对他多了几分心疼,平时也舍不得说重话。有昭昭帮着解决了,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谭昭昭笑吟吟道“大郎这口气,松得别那般早。阿家看到四郎跑得满头大汗,还摔了好几次,指不定会如何呢。还有啊,七娘的孝期也过了,阿翁去世,你也是兄长,她的亲事虽轮不到你做主,到底要你帮着出面相看。”
张九龄上下打量着谭昭昭,道“昭昭为何突然说起了此事”
谭昭昭闲闲道“我先前在大娘子的院子里遇到了七娘,听到她与小卢姨母在给大娘子绣嫁衣。绣嫁衣是细致的活计,她们成日埋头绣花,辛苦得很。大郎与阿家提一句,给她们些钱财,就说是出服了,让她们去置办些鲜艳的新衫,头面首饰。太过明显了,好似她们真成了绣娘。若就这么接受了,又好像对不起她们。七娘给阿翁守了一场孝,就当做大娘子亲妹妹那样,有了些钱傍身,有了底气,说话做事都会大方些。”
张九龄沉吟了下,道“九娘,家中的中馈,还是你来管着吧。”
谭昭昭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可不耐烦管这些,阿家得知了,还以为我要夺权呢。”
张九龄道“阿家那边你放心,我去解决。九娘,如今不比以前,人情来往交际,阿娘有所欠缺,她应付得辛苦,自己也不好过。”
谭昭昭才不会接,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大郎要让阿家去试试,看她是否愿意再说。”
张九龄只得随了谭昭昭,道“反正这个家就这么点大,远不如昭昭的那些宅邸铺子收到的钱多,没甚可管之处。”
谭昭昭煞有介事道“那是,我不耐烦管。张大郎。”
张九龄朝她看来,见她笑得一脸明媚,虽然看得欢喜,心里却咯噔了下“昭昭,你好久没同我这般笑了,你这样一笑,我总感到不对劲。”
谭昭昭笑眯眯,轻描淡写道“长安宅邸曾是凶宅的事情,我告诉了大娘子。阿家定当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候若是阿家发怒,大郎,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啊。”
张九龄顿了下,无奈地道“谭氏九娘,你故意的”
谭昭昭笑而不语。
用过午饭后歇息完起身,谭昭昭刚更洗完出来,卢氏就黑沉着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