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也理所当然的反问“不然我怎么知道井下有什么东西”
贺兰随只好道“我帮你在上面打着灯笼。”
郦也顺着绳子缓慢爬了下去,贺兰随将灯孔伸入井里,看着他消瘦但敏捷的身体逐渐往下沉,一会儿,就到了底。
然后没过去三分钟,郦也就爬上来了。
“这么快”贺兰随惊讶。
“对,井底下挺小的”
郦也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塑料袋,那塑料袋缠着一些像是笔之类的东西,他拆开,发现里面是七根白蜡烛,散发出幽微的油脂臭气,正是廖村长口中的稀有物,白天出门时要点的那种蜡烛。
“这里怎么会有蜡烛”郦也嘀咕着,将塑料袋抖了抖,里面掉落出两张破破烂烂的纸片,和一个打火机。
贺兰随捡起纸片看了一眼,低声念道“在昼犹昏秉烛而行”
“另外一张是什么”郦也凑过去,然后发现上面的字自己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就根本看不懂,他问小说家,小说家鄙夷地道“我就是你,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不然过个中文吧。”
郦也“”
可惜此时此刻并没有骰娘可以依靠。
郦也惋惜地对小说家道“你说你要是个系统多好。”
小说家“”
“先拿着。”贺兰随将蜡烛装回了塑料袋,连同纸片一起递给郦也,“我们再去其他窑洞里看看。”
“我拿着啊”郦也接过塑料袋。
贺兰随道“对啊,是你找到的,而且你衣服口袋比较大,连砖头都能装进去。”
郦也“”
他默默将塑料袋放进了口袋,转身去对面的窑洞里查探。
大概十分钟后,他和贺兰随同时回到院子里,郦也摇了摇头“没有别的发现。”
“我找到了这个。”贺兰随手里拿着一个电子手环。
手环是浅粉色表带,液晶屏幕,贺兰随手掌一转,它就自动亮了起来,显示出今天的日期和天气。
这东西和上官村的气质格格不入,反倒像是他们几个“外来者”会有的。
“放在左第三间屋子里的桌子上。”
郦也接过手环,在手环侧面品牌标识的凹槽里,凝固着一些黑红色的痕迹。
“是血。”他说。
“有人曾经戴着它,受过伤,”贺兰随道,“会不会是那个女生的”
郦也摇头“她的手腕上除了一串逢考必过的手链,没有别的东西。”
贺兰随挑眉“你连这都记得”
“我打晕她的时候顺便看到的。”
郦也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口袋里,除了板砖和红塑料袋之外,还有一个日记本和一支笔,那日记本上记录了他不是第一次来到“失序世界”的证据。而现在,这个忽然出现的,很有可能属于和他一样的“外来者”的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贺兰随。
贺兰随长得很好看,明锐的眼镜片后,有一双深沉的黑眼睛,眼镜反射的碎光和阴影投入其中,像是深邃的宇宙,星罗云布。
如果他们见过,他应该会第一眼认出贺兰随,可是他没有从这张脸上看出半分熟悉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贺兰随“你能够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进来失序世界吗”
良久,贺兰随回答“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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