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今天是我被困在这间病房的第不知道多少天。这么多天过去,并没有医生或者护士来为我进行治疗。
“窗外是一片浓郁看不清楚任何事物的白雾,那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什么声音都无法穿透包括我的呼救。
“我曾尝试过翻窗户逃走,可是不论我朝着哪个方向、走出去多远,最终都会回到这里。我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鬼打墙的迷宫,成为了迷宫的囚徒,无法离开。
“除了
“我所在的病房大概二十平方左右,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白色铁架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没有钟表,我也根本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见不到太阳,也见不到月亮
“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太阳和月亮是什么
“我不敢靠近那扇门,尽管那可能是我唯一能逃离的出口。
“昨天夜里,我听见门外传来扭曲古怪的呓语,但那却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我还看见,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隐约的铁锈味,我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可是今天早上,这一切都消失了。似乎那些疯狂的声音、猩红的液体只是一场梦,或者说,是我的幻觉。
“我可能真的出现了幻觉
“救救我。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必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你能不能别念了”墙角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讲述者。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下巴上冒着灰白胡茬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长长的手脚都蜷在一起,像一只蜗牛般团着,蹲在墙角。
他看向病床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喃喃“怪渗人的。”
年轻人“刷”地将竖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拿开,露出一张皮肤苍白,眉目轮廓却昳丽精致非常的脸,这张脸上显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道“你说,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我哪儿知道。”中年人疲倦而又小心翼翼地再次缩了缩身体,“她不是你的朋友吗要不然她也不会出院前把日记本送给你。”
“她真的出院了吗”年轻人再次低下头,将手中的日记本翻得“哗啦啦”响,“日记写成这样,她能正常”
“我看也是,”中年人保持着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的姿势,“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就在这时,年轻人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郦也,你在和谁说话”
被叫做郦也的年轻人瞬间坐起身来,他往门外瞟了一眼,混沌的瞳孔微微张大,手不自觉地向后摸去,像一只警觉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