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疯了,不是猴子是个酸言酸语,一口一个“奴”的小姑娘。
嫁给聂照有什么好处吗
阿泗的脑子一片嗡然,没想到聂照这样的人也能有未婚妻。
“你,一定要找他吗”阿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试图规劝一下姜月。
姜月声音虽小,但无比坚决“找不到他,奴便死。”
好吧,阿泗闭嘴,不再提点。
况且她留下也挺不错的,十岁还是九岁逐城又有新的小孩了新的年轻人到来,他自然是欢迎的年轻人才是逐城的未来
过个七八年,她再和她聂照成亲,再生几个新小孩
这桩买卖百利而无一害,他收回神,又上下用热切目光打量姜月,脑子里的算盘打得乒乓响,轻咳两声“行吧,我带你去。”凡是来逐城的年轻人都是冤大头,能留下一个算一个。
姜月被他锃亮的眼睛吓得倒退几步,又急忙跟上“您您真是好人”
阿泗自信心和骄傲感无比爆棚,没想到她还挺会说话,他拍了下胸口“虽然咱们逐城大多数都是恶有恶报之人,但还是有少部分面若观音的人的,比如我,阿泗,就是逐城死留芳名的好人榜上的第一名即便正邪不两立,我也会义薄云天地帮助任何人毕竟逐城发展靠大家嘛。”
他说得大义凛然,为了彰显自己高大形象又添了许多成语。
姜月没读过书,一路走下来把自己当死人才好过些,现下脑子刚开始用,都是锈的,分不清这些四字词到底什么意思,就觉得他真厉害,真有文化,说话都四个字儿四个字儿地往外蹦。
但她不应该和外男说话,女子多言为聒噪饶舌,有违妇德,所以闭嘴也不再应和他,只拼命低着脑袋缩起身子,好像要把脑袋塞进肚子里。
丁嬷嬷跟在两人身后,阴暗得像一条鬼魂。她没想到那个聂小郎君真没死。
姜月对两个人的想法全然不知,她只知道马上要见到聂照了。
听说聂照家原本是当大官的,所以他读过许多书,那他一定人很好,很温柔很讲道理。
到时候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能吃得上饭,穿得上衣服,再也不用挨打了。
不不不,不要这么多,只要不用挨打就好了。
阿泗领着他们进城,越来越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逐城的建筑融合了许多的异域风格,雕梁画栋,描彩绘金,随处可见雕刻精致的番莲与飞天仙人,无不透露着华丽恢弘,但因饱经战乱,和地域贫穷无法维护的缘故,又显露出一种繁华后的衰败,彩漆斑驳,伤痕累累,令人心惊。
姜月跟随阿泗的步伐,转过一个街角,视线豁然开朗。
目光所至是一条宽敞的大街,商铺林立,街上围着一大堆人,大家热闹地说着什么,阿泗一点一点拨开人群,带着他们进去。
姜月依旧低着头,怕别人看见她的脸,缩着身子,更怕不小心挨到男人被拉去跪祠堂,她还未出嫁就出现在家门外,已经很不守妇道了。
阿泗站在最里圈停下来,让出个位置给姜月,指着前方“喏,人在那儿。”
姜月顺着他的目光怯怯看过去。
少年生得高挑,身姿笔直,穿着件白色滚黑边的窄袖衣袍,袖口系着一双黑色护腕,腰被革带勒得纤细,墨发如藻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