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个暖心的小棉袄,要赶紧回去跟老阿玛分忧才行,要不然凭着老阿玛的小心眼,能记仇很多年
海棠第二天催着人赶紧走,路上带足了干粮,晚上压缩时间,正昼夜不停地往京城来。
到了京城,随行人员不许进城也不许进入西郊,要在城北安置,好在当地都有土炕,也不会太冷。海棠安置了随从后带着家眷侍女太监们进入畅春园。
别说海棠和扎拉丰阿了,连弘阳都忍不住说“人好少啊”
整个西郊显得特别安静,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不安,这和以往那种宁静的气氛不一样。五阿哥跑来接海棠,见面就叹气“家里出事儿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五阿哥挠了挠头,先是叹口气“六月份四哥和我送十二妹妹出嫁,八月回到了热河行宫,你也知道哥哥头一回去,看各处都新鲜,玩了一个月。后来十八弟病了,帮助找药,他是急病,突然之间就病情加重了,我们等汗阿玛回来,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把二哥捆了,他们压根没来得及去看十八弟,一天之内汗阿玛昏厥数次,我和三哥四哥侍奉,当天晚上十八弟去世,我们本来还在侍奉汗阿玛,谁知他哭十八弟哭着哭
着下令把我们羁押,直接从他的寝宫被拖走关进笼子里拉回来。
弘阳问十八舅舅没了
五阿哥点头。接着和海棠说然后就是在京城发生的事儿了,废太子,把大哥也关押起来了,八弟被骂了一顿在家里闭门思过,就哥哥嘴笨,说不出来,反正你见了汗阿玛就知道了。”
弘阳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叫生死离别,他去年还不懂太妃去世,今年懂了就知道了十八舅舅没了。他短短的人生中和十八舅舅玩得多,现在忍不住哭了。
五阿哥看他哭得呜呜的,只能叹口气。扎拉丰阿摸着儿子的小秃瓢,也跟着叹口气。
进入畅春园后,弘阳已经不哭了,海棠带着他们父子进去,一家人风尘仆仆地进了清溪书屋,康熙看到海棠,宛若隔世一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赶紧拉着弘阳看看,弘阳的眼睛都肿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弘阳憋着嘴说“五舅舅说十八舅舅没了,我想他了,呜呜呜”
康熙叹口气“难为你还想着他,朕让人把他安置在妃园,将来和他额娘做伴。”康熙夭折的儿女都葬在黄花山,连个墓碑都没有,德妃一直想给七格格烧纸祭祀,实际她连女儿葬的方位都不知道,由此可见十八阿哥足够特殊,将来和他额娘合葬,这也是一种殊荣。
扎拉丰阿拜见过康熙后退下出去和同僚们打招呼,弘阳被送到了后宫去拜见德妃,海棠陪着康熙说话。
康熙没直接和海棠说家事,而是说到了最近的南方受灾的事儿,他已经下令各处调拨粮食赈灾,然而这天灾年年不断,他说起这事儿,显得忧心忡忡。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千头万绪,光是桌子上堆着的折子都是论筐装的。
海棠回来刚喝了两杯茶就帮着他处理这些折子,康熙年纪大了,不喜欢久坐,时间久了眼睛也不舒服。海棠年轻,脑子转得也快,和康熙也配合过好多次了,到了晚上两人把这一堆东西给处理完。
康熙打算今儿带着海棠和太后一起吃晚饭,天快黑了,就带着海棠从前湖到后湖。
路上说起了废太子夜里偷窥的事儿。海棠的脑子在疯狂地转动,想着自己怎么回答才不算出错。
海棠说“其实刚才进园子的时候五哥说了一遍,五哥那人您是知道的,说话抓不住重点,起初儿臣是不信的,五哥强调说大家都这么说,想到三人成虎的典故,儿臣尽管不信二哥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做出偷窥阿玛这样掉份儿的事儿来,可是他都被废了,大家都这么说,用后果倒推过程,这个说法就显得是真的。
如今想想,二哥如果真的做这种事儿了,必然是他自己认为自己要被废或者是被杀,惊惧之下行为失常才不顾体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