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拉丰阿,策凌,舜安颜这几位也来了,扎拉丰阿来得早,他和六阿哥关系好,曾经是六阿哥的伴读,现在两人又是郎舅身份,所以今日就忙前忙后,等闲下来大家都叫他来坐着说话,顺便关心他祖父的身体。
扎拉丰阿最近在侍奉祖父,听了摇摇头“我玛法犟的没法说,太医说不许饮酒,他自己藏的有酒,一眼没看住,他喝了几口,还不承认,我闻着有酒味,他愣是说没喝。大半夜我阿玛带着我们跪他床前求他半晚上,他答应得挺好的,过了几日没看住,他又喝了”
周围一群人笑了,五阿哥说“听你这意思,是现在没事儿了,要不然他怎么把酒喝嘴里的,必然是能下床走动了。”
扎拉丰阿点头“走动是能走动了,就是上不了马,估摸着想象前些年那样驰骋疆场是有些难了,他最爱的打猎怕是也去不了了。”
周围纷纷说这就够好了,将军难免阵上亡,他能回到京城,在儿孙的侍奉下活蹦乱跳已经好太多了。
扎拉丰阿也是这样想的,就说“我们是盼着我玛法长命百岁,我今儿来的时候,我祖母带着家里的人正挨着大扫除,今日无论如何她要把我祖父藏的酒给找出来,我来的时候我玛法在家里跳脚呢。”
策凌说“我给你指个方向,根据我祖父的习惯,酒大概藏在马厩,茶壶,床顶这几个地方。你以为他是在喝茶,他其实是在喝酒,往往出其不意。这酒肯定在你们都看得见,但是想不到的地方。”
扎拉丰阿点头“看我祖母今日战果如何,要是没用,我就要亲自上了。”
大家正围在一起说话,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太子驾到。”
大家都停了话头看向园子的入口处,太子的仪仗已经进来了。
这些人赶紧站起来,六阿哥虽然给太子送了请柬,没想到太子真的会来,赶紧去迎接。
太子一副亲热的模样,拉着六阿哥说“六弟,哥哥来迟了吗”
六阿哥立即说“没有,您来得正好,您请。”
众人纷纷上前拜见,太子一一叫起,一路走到桌子边,看完了这些来宾,跟六阿哥说“都是自家人啊”
六阿哥说“本就是自家事儿,自然是招待自家人,您请上座,您坐了各位哥哥弟弟也坐,宴席就要开始了。”
太子坐了上位,几位年纪大的皇子陪着他坐了同一桌,其余人纷纷找位置坐了。
大阿哥说“最近太子爷挺闲的啊”闲得开始跟弟弟们闲磨牙了,也开始参加各种宗室的事儿了。
太子说“刚才六弟也说了,这是自家事儿,自家事就是再忙也会来。大哥最近忙什么还在喝酒不是弟弟说哥哥,实在是喝酒误事,汗阿玛最烦咱们兄弟喝酒了,大哥少喝些吧。”
大阿
哥说“酒乃粮,越喝越精神。太子也别叫我哥哥,礼记里说君子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君子统领全族,但是族人不能因亲戚关系把他当成亲戚看待亲近,这事是地位决定的。
太子似乎在劝说哥哥少喝酒,哥哥用礼记来表明自己不敢和太子兄弟相称。表面看是兄友弟恭,实际上距离兄友弟恭十万八千里。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礼记是必背诵的,这第一轮交锋,让在座的几位皇子都觉得胃疼,这饭没吃呢就觉得肠胃痉挛。
五阿哥两眼无神地看着桌面,他吃了这么多的席,一旦有这两位的酒席就觉得浑身刺挠。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太子回去后当即把书房给砸了,这动静没惊动康熙倒是把太子妃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