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左右看了看,狗子已经跑出去玩儿了。就笑着跟十四说“盐宝不会跟你出去玩的,前几日我一直吓唬他,说它不乖,要把它扔了,不带它回京,它这几日连二门都不出,天天在我身边绕来绕去,它是你哄不出去的。”
十四不信,跑出去找盐宝去了。
过了大概两三天,内务府的信到了。
曹寅兄弟接到信后脸色都不好,各个心里想“果然如此这群孙子不闹出来点动静不算完事儿”
曹荃就劝曹寅拿着信去见康熙,跟生气的曹寅说“到底这坑是给咱们家挖的,皇上就住在江宁织造府,别人都能躲,唯独咱们家躲不了。咱们是能饿着皇上还是能渴着皇上都不能。自然是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截断户部的盐税或是其他税先挪到这里用,自然是大哥你出面打欠条,将来这个亏空要咱们来还。”
这道理曹寅当然知道,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看咱们风光,但是在京中曹氏族人并不能帮上忙,叫我说,到时候要把下面这一辈送回京中当差,别看外边风光,到底不如京里面来的稳当。”
曹荃点点头。
曹寅也不是个软柿子,别看是一副谦谦君子读书人的模样,怎么说也是在宫中长大,在内务府混过的。
跟曹荃说“九格格那里这几天忙,你过去帮忙,趁着没人了,跟她说咱们兄弟对她出手相助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驱使咱们兄弟没有推迟的。”
曹荃就说“大哥,这话好说,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是将来若是不好履行可怎么办您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李煦他在太子和大阿哥中间左右骑墙,咱们三家同枝连气,这宫中如今隐隐约约已
有三足鼎立之势了,尽管九格格不参与东宫和大千岁之争,将来若是四爷六爷十四爷倒向任何一方咱们怎么办”
曹寅心情复杂,想了一会儿跟曹荃说“这事晚上跟老太太商量,请老太太拿主意吧。你先去九格格那里帮忙,为兄拿着这封信还有这些单子去找皇上。”
哥俩分头行动。
此时海棠正在见樊氏。
中间垂下一道纱帘儿,海棠很小心不让陌生人见到自己的模样,所以这几天见人,若是官场的倒也罢了,若是陌生人,不知道底细的,中间都隔了一张帘子。
通过相貌举止和形态,海棠判断樊氏大概二十五六岁,是个精明的女商人。说起做生意来讲的头头是道。哪怕没有面对面,也很能揣摩人心,海棠在某些话题上感兴趣,多问了一两句,她就滔滔不绝讲的很详细。若是她觉得海棠不感兴趣的地方一两句话带过。
海棠基本上认可了这个人的能力,就说“他们说你想带产来投本王也看不上你那仨瓜俩枣,相反本王在江南有一笔银子一直放着,不少人跟本王说银子放在那里可惜了,不如让钱生钱。”
海棠说到这里,低头喝了一口茶。
樊氏立即接话“若说钱生钱的生意,那自然是银庄的生意。可是银庄的生意是九出十三归,实在是损阴德了些,您是天潢贵胄,是看不上这点儿小钱的,也不想做这样阴损的生意。依着小妇人的意思不如在衣食住行上多考虑。咱们江南最好做的生意就是丝绸和茶叶,小妇人在丝绸行当里面略通一二,愿意给您做个掌柜帮您打理江南的铺子,求千岁怜悯小妇人的遭遇,庇护小妇人,小妇人任凭千岁驱驰。”
海棠听了把茶杯放到一边,就说“这也简单,你若是通过考验本王就收下你,你总要向本王证明你有几分本事才行。本王借你人手,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些亲戚的事儿给处理了”
“你若是借小妇人人手,您走之前这事就能处理了。”
“嗯,去吧。”
樊氏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门口的太监说“跟着。”
樊氏跟着太监出去,转弯遇到了曹荃,对着曹荃福身随后路过了。
曹荃看看樊氏的背影,想了想这几日勇宪王见的人,有点看不清这位郡王的路数。他走到门口,跟门口的太监说“奴才曹荃求见郡王。”
“曹大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