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烛火,重新放下帐帷。
屋外,闪电惊雷之后,一场春夜喜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转瞬便如瓢泼。
因为三更天才睡,郦妩睡到很晚才起。
醒来时,太子自然早就不见了。
候在外面的琉璃听见里头的动静,连忙进来伺候郦妩起床梳洗。
郦妩手掌撑着被褥欲要起来,忽地手臂一软,轻呼一声,整个人又趴了下去。
琉璃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关切问道“太子妃,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郦妩摇头,“没有。”
身体没有不适,只是手掌心有着异样。
她翻开手掌,才发现自己掌心的皮肤红通通一片,像被什么东西磨了许久,又红又亮。
琉璃也瞥见了,“呀”了一声,“太子妃的手怎么了是被什么擦伤了吗”
郦妩蹙着眉头,也有些不解这是怎么来的。摇了摇头“不知是怎么弄的,大概昨晚喝醉了,不小心在哪里擦伤了。”
郦妩皮肤娇嫩,稍微一点碰触便会起红痕。虽然双掌都红成这样,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但她喝醉了做过什么,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所幸没有破皮出血,琉璃也并未过多猜测,只道“一会儿洗漱完,奴婢给太子妃擦点药膏。”
郦妩点点头“嗯。”
起来得太晚,早膳郦妩是一个人用的。
下了一夜雨,庭院里雨打花落,海棠花瓣掉了一地,零落成泥。
郦妩站在庭院下,看宫人洒扫庭院中的落花,小白猫汤圆趴在她的臂弯里,她手掌拂过柔软的猫毛,又觉得掌心一片刺刺的。
她又翻开掌心,盯着那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肿,脑海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丝什么。
可是转瞬间便被一阵惊雷给震了过去。
于是脑海中的印象只余昨夜的春雷滚滚,其中隐约夹杂的男子的喘息声,被她忽略了过去。
中午萧衍从书房回来,陪郦妩用膳。
郦妩手还酸疼着,用膳握着筷箸和汤匙时,微微发颤。这般异样,萧衍自然是注意到了,正欲开口问,转瞬又意识到什么,表情微滞。
沉默了两息,最后他将椅子挪过来,接过郦妩的碗筷,亲自喂她吃。
旁边布菜的琉璃和德福都是一愣,接着个个抿唇而笑,悄悄退了下去。
一结束新婚休沐期,太子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日一大早,萧衍上朝回来,回到东宫,对郦妩道“孤要去岳州两月,你要去么”
他既是已经答应过今后自己出宫都带上她,便要履行诺言,每回出去都问一下她。
郦妩很开心“我也可以去吗”
“可以。”萧衍看了她一眼,又道“不过你这个样子不太方便。”
“嗯”郦妩不解。“那要怎样才方便”
“换成男子妆扮吧。”萧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
“可我没有男子衣裳啊。”郦妩道。虽然以前未出阁时,觉得好玩,也曾给自己备过一两套男装。但是出嫁之后,并没有带来。
时间紧迫,一时也来不及临时给郦妩准备合身的新的男子衣物。
萧衍想了想,让德福开了东宫库房,将自己年少时的衣袍找了几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