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妩被太子捏住下巴,又听他叫自己闭嘴,立即抿唇噤声。
只是钳住自己下颌的那只大手,让她有些不适,也有些不自在。
太子自小习武,也擅于骑射,指腹不像郦妩的手指那样光滑柔软,而是覆有一层薄茧。这样一只带着粗糙薄茧的手,捏住郦妩细嫩的下颌时,让她有一种毛刺刺的感觉。
郦妩忍不住伸手去掰萧衍的手指。
萧衍手腕一个翻转,松开了郦妩的下巴,却又趁机捉住了她的手,将她软嫩纤小的柔荑,握进了自己的掌中。
男子温热的大掌,像是一只捕兽的夹钳,将猎物牢牢地桎梏住。
“殿下”郦妩挣了挣。
但她那点力气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萧衍甚至都没怎么使力,只轻轻巧巧地收拢五指,就能让郦妩无法动弹。
他握紧她的手,语气不咸不淡“怎么了你抱着孤睡了几个晚上,孤如今只不过握一下你的手,礼尚往来而已。”
郦妩“”
想起自己每晚将太子当做枕头抱着睡,她顿时涨红了脸。而太子后面的那句“礼尚往来”,更是勾起了白日里在书房的回忆。
太子想要的“礼尚往来”,确实够吓人的。
郦妩今后听到“礼尚往来”四个字,大概心里都会发憷。
此刻她也是。睁着一双仿佛受惊了的小鹿眼,惶惶然地看着太子。
萧衍凝视着这双眼睛,一时有些哑然。
他松开郦妩的手,大手在她的双眼上一盖,捂住了她波光潋滟的美眸,“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孤。”
说罢,又将郦妩往床里侧轻轻一推,“抱着你的枕头,面朝里睡。”
郦妩连忙拖过一侧的引枕,乖乖地转身过去,面向里侧。
她绷紧着身子,凝神屏气地留心身后的举动,直到最后精疲力尽,精神倦怠,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依然是一夜相安无事。早晨郦妩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坐起身,看了看身侧,太子早就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辰起的,郦妩毫无所觉。
郦妩拉铃起床,琉璃和玲珑立即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裙,坐在妆镜前梳妆时,太子回来了。
萧衍坐在窗牖边的圈椅里,也没看书,只靠着椅背,双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闲适。目光朝郦妩这边投过来,静静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对她的梳妆打扮很感兴趣。
琉璃和玲珑帮郦妩妆扮好,便朝太子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萧衍起身走过来,站在郦妩身后。黑眸透过光亮的铜镜,看着镜中打扮好的姑娘。
郦妩天生丽质,若不是外出参宴,或者什么大节大礼,一般不会盛装打扮。平日里妆容清淡,只薄施脂粉,头上钗环、珠花、步摇倒是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