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情况紧急到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们处理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知道费奥多尔也不会吝啬于向他求助,所以他只需要保持自己的日常生活,然后在接到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子的消息的时候去帮他们的忙就好。
黑发青年眉眼弯弯,“借你吉言了,织田老师,我和尼古莱就先回了,你们再逛一逛。”
“好。”
西格玛前几天的时候收到了费奥多尔的消息,上面没有布置什么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只是提到他和尼古莱一起去了浅草寺,帮西格玛也祈福求签,抽出来了一个小吉。浅草寺的风景不错,有空的话可以下次一起去。
邮件中用亲近又自然的口吻描述了几件小事,浅草寺的美丽风景跃然纸上,清脆的铃铛声仿佛在耳畔响起,让西格玛看了之后会心一笑。
费奥多尔当初向他承诺成为他的家人,他也的确做到了,并不是只有在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任务的时候才会想起西格玛,而是时不时地,费奥多尔会分享一些跟正经局势无关的事给西格玛。
如果不是很忙,有机会见面的时候,费奥多尔会跟西格玛聊聊天,西格玛说什么都行,费奥多尔都会听,如果没什么想说的话,就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吃个下午茶,懒洋洋地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也行。不在一个地方,或者说不方便见面的时候,费奥多尔就会像这样给他发消息,说些轻飘飘地、如绵绵细雨落地一般的小事。费奥多尔说这是分享,是家人之间会做的事情之一。
这些事情对于他知道费奥多尔的情报网和手牌来说没有分毫用处,西格玛也不在乎这个,他只是觉得心里像被装满了被烘过的棉花一样暖呼呼的。
不管外面怎么形容费奥多尔的两面三刀,心狠手辣,西格玛确实感受到了费奥多尔的诚意。
白发金眸的乌克兰青年曾经用带了几分恶意的口吻同他说过,西格玛想要的东西费佳确实能给他,可费佳哪天想要收回来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
西格玛只是听了,没做声,也没有跟费奥多尔提过,但他想费奥多尔应当是知情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现在他还有这个家。
他按照费奥多尔的吩咐,一直留意着库拉索的动向,跟着她来到日本,看着她伪装潜入警察厅,然后被公安追击,赤井秀一在车盖上架枪击破了库拉索开的车子的轮胎,西格玛在高处看着她急转弯,撞破围栏,掉入水中。
随后他跟了上去,找到了昏迷在小巷子里的库拉索。
为了完成盯着库拉索的任务,在从费奥多尔那边知道她今夜会入侵警察厅之后,西格玛就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这附近一百公里的所有地方都逛了一遍,将大街小巷和店面商铺都死死地记在脑海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比他们过目不忘,头脑聪慧,所以西格玛只能用笨办法。
在看到昏过去、身上还受了不少伤的库拉索之后,西格玛有些犹豫。他在思考要不要接近她。
先前在国外的时候西格玛见过她,而有着超忆症的库拉索也一定记得他是谁,而且库拉索的武力值也很高,西格玛觉得自己打不过她。如果他操作地好,他就能成为对库拉索知道得不多、但救了她的“好人”,如果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那西格玛的性命就要结束在库拉索手里了。
在衡量了利弊与风险之后,西格玛上前蹲下,轻轻推了推倒在地上的女性。
“醒一醒,你还好吗”
库拉索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向西格玛,面上显露出来的表情并非西格玛先前所预想过的警惕和杀意,而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西格玛怔了一下。
他熟悉这个表情,在还没有遇到费奥多尔之前的很多个夜晚,镜子里面的他自己脸上就挂着这样的表情,显露出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