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商议西南方的匪患问题。
相思便想着在外殿坐会儿。
刚坐下,春久便迎出来,拱手道“娘娘,陛下叫您进去。”
相思微微蹙眉,“他们在谈正事,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春久为难道“娘娘还是进吧,不然陛下该亲自出来迎了,您身子还没好,陛下怎舍得叫您在外殿坐着。”
虽外殿也烧了碳火,可总归是冷了许多。
相思知道李文翾的性子,没再拒绝,起身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李文翾起身过来扶住她,担忧道“怎么出来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不叫人来传”
他一连串的问题,倒叫相思有点愧疚,按住他的胳膊“没事,你别紧张。我就是觉得闷,出来走走,不小心走到这里,就进来看看。”
她没好意思说,只是突然很想见他。
李文翾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她坐下来,叫人把碳火烧得再旺些。
崔丞相拱手拜了拜“见过娘娘。”
相思抬了抬手,有些不好意思“崔相不必多礼,我一闲人,叨扰了,当我不存在即可。”
李文翾没提出意见,于是催丞相颔首片刻,继续方才的谈话。
两个人说些什么,相思都没怎么听,她只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才会想方设法替他分忧,大多时候,她全然相信他可以很好地处理一切。
尤其她现在生着病,半点脑筋也不想动。
只是没想到,崔丞相走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崔相离去的脚步声把她唤醒,她睁开眼,忍不住坐直了,“怎么不叫我”
李文翾虚空在她嘴巴上指了一下,“口水擦擦。”
相思混沌着,霎时清醒,忙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心道一把年纪在外人面前丢脸,未免太有失体统,擦完后才发现他又耍她。
于是气愤拍他一巴掌,“你真是无聊透顶。”
李文翾偏过头,耸着肩膀笑起来。
怕她胡乱动又把伤口扯开,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就离开一会儿就不行,就这么黏着孤”
相思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想过来了,她搂住他脖子,问他,“阿兄,你少时有一阵,对我特别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那时候讨厌我。”
这简直天方夜谭,李文翾矢口否认,“绝无可能。”
相思再三提示,他终于想起来,撇嘴,“喔,你整日里跟别人说闹对孤爱答不理,还不许孤生些闷气”
相思茫然“我哪有”
他轻哼,不答。
时隔多年,她才终于回过味儿来,一言难尽道“阿兄的心眼怕是比针尖还要小。”
李文翾并没否认,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是他放不下,舍不掉,害怕失去。
相思看他一瞬间落寞的神色,以为自己戳他伤心处了,于是伸出尾指,拉了拉他的尾指,试图逗他说话,“你生闷气,怕是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然你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怎么会闷着。”
李文翾只是别过头“孤偶尔也会怕惹你厌烦。”
相思张了张嘴,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