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来了。
青年对白雪樱来一笑,不动神色把两个同期叫到一边。
“那个犯人承认了一切,但是似乎受了些刺激。”伊达航瞥了眼会客室内淡定喝牛奶的男孩,压低音量,语气颇为困扰,“他一直嚷嚷着说樱来是恶魔什么的。”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屋内。
淡定喝牛奶的小天使,以后脑勺对着他们,肉眼可见流下心虚的冷汗。
“嘛,也没什么大问题,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好好安抚下那孩子吧,估计受到了不少惊吓。”
不,被吓得最惨的应该不是他。
“说吧。”
送走伊达航,松田阵平关上会议室的门,这里隔音很好,两个人一左一右在白雪樱来面前落座,像极了审讯现场,就差准备一个台灯。
会有猪排饭吗
思绪一瞬神游的小天使,在两个监护人灼热的视线下,立马回神,他颇为心虚地移开视线。
“也没做什么,就是带着他去空中转了一圈。”
嗯,让他体验了一次没有安全措施的蹦极,扔下去、捡起来、再扔、再捡一直到回到地面。
“我想这样他就能明白生命的可贵了。”
他双手置于膝上,表情淡然,语气无辜,身后仿佛张开了恶魔的翅膀,还有正在晃动的尾巴。
两人
怪不得会被说成恶魔。
“嘛,这也比揍他几拳更爽就是了。”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话锋一转,“第四个炸弹你是怎么处理的”
白雪樱来手指抽动。
“没”什么。
下意识想要藏起来。
小樱来,在家人的面前袒露伤痛是可以的,更多的依赖我们吧。
他想起了那双温暖的紫色眼睛和珍视的拥抱和充满爱的话语。
“我把它带到了高空。”
我就知道。
松田阵平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听到那边的声音了有受伤吗”
白雪樱来摇了摇头。
他扔出炸弹的时候,张开了防护罩,所以就算是余波也没有伤害到他。
以前的话,他可能不会做到这一步,不在乎被波及,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受伤也会有人心疼。
所以,他要保护好自己。
“那就好。”
一点五十七接到白雪樱来电话的时候,松田阵平很惊讶,再听到他直接说,身边有个炸弹的时,松田阵平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导致握着手机的手发抖。
明明在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炸弹在我这里,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选择,立马放弃。男孩顿了下,放低声音,像是哀求又像是安抚,“爆炸犯说了,不管怎么选,两颗炸弹都会爆炸。所以,请相信我。”
身后是紧逼的时间,前方是未知的前路。
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
“好,交给你了。”他说。
挂断电话,拿起已经放置一旁的工具,继续开始拆卸。
人能做到的事情终究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