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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江霖照例走在前面。
五月初的天气说冷不冷,但黄昏傍晚时分,肯定也不至于会热。
江霖洗完澡就换了件松松垮垮t恤,也没想加个外套。头发只吹了半干就任其自然晾着,额前碎发软趴趴地搭下来,已经有些许遮挡视线了。
还得找个时间门去理发,他心想着。
虞礼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发现他短袖宽大的圆领逐渐朝边歪斜,甚至已经露出半个左肩。
“江霖。”她忽然蹙眉喊了他一声,发现他肩膀有些许泛青的痕迹。
江霖驻足半回头,随即被虞礼轻轻指了一下肩头位置。
“你这里疼么”
虽然这么问,碰的时候虞礼还是有意避开了他乌青的皮肤部位。
江霖洗澡换衣服时都没发现自己左肩青了一块,被她指出来才注意到。
泛青的面积并不大,也就左肩肩头这小片,按下去有点疼,其余时候根本没什么感觉。
虞礼率先想起来“是不是打球的时候撞到的”
就是快结束时、他和纪尧良同时起跳抢球,由于离得太近了落地后发生的那次小碰撞。
“应该是吧,我没留意。”江霖把衣服拉正,继续往楼下走,似乎不太想承认自己会因为这种事受伤。
纪尧那个创可贴叫什么来着
江霖脑子里只记得虞礼在车上说的“尧舜禹的尧”,他总不能真叫“纪尧舜禹”这种名字吧。
想到创可贴,少爷心里又觉得烦了,只是这回收敛着,没敢太表现出来。
每天都在练习运动的体育生,肌肉肯定是硬邦邦的,撞上去就跟撞在墙上差不多。
虞礼忍不住问“你要不要擦点药”
江霖心想说多大点事儿,就这点淤青,睡觉明天早上就淡了。
却又听她说“药箱里有的,我去拿吧。”
前段时间门柳婶刚整理过家里的急救药箱,把些临期的药品处理了,也补给了波新的。
正好下到一楼。
江霖顿,到嘴边的话改了,故意问她“你帮我擦”
虽然伤的不是什么自己碰不到的位置,但他心里笃定只要这么说了她肯定不会拒绝。
就是有那么点子无耻。
果然虞礼不做多想便点头“可以啊。”
她让江霖先在沙发坐下,自己去取了药箱回来,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膏。
这管药是新的,此前没被拆过,盖子居然紧得难以拧开。虞礼费劲试了好几次,手被塑料盖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铬得生疼,却依然不见有松动的迹象。
江霖倏地叹了声“我就坐在这儿你是看不见吗。”
说着同时拿过她手里那管药膏,确实比较紧,但他还是很快转开了。
虞礼略带歉意地弯了弯唇,没好意思说,其实她刚才差点都想去厨房拿剪刀了。
她挤了点药膏在手上,让江霖把淤青的皮肤露出来。
他穿的衣服本来就特别宽松,领口随便一拉,整个肩膀都很轻易得暴露在外。
对于抹药这件事,虞礼还挺有经验的,毕竟此前帮池淼淼也抹过好几次。
因而这回也下意识保持原有的习惯。
肩膀传来丝丝凉意,不算特别浓郁的药味儿渐渐弥散。江霖忍不住默不作声地看向虞礼,见她动作极为认真,表情专注到不行。
再然后她脑袋忽然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