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乔衡的本意,真的只是嫌弃这些财物太过琐碎不好处理而已。
金灵芝像是终于察觉出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她把手放在剑柄上,警惕着四周。
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传入了她的耳中“逆子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金灵芝被吓得脸色煞白,她极为熟悉这声音,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把声音主人的长相在脑海里描绘出来。
她慢慢地转过身,飞快地瞄了来人一眼,脸色更白了。
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男人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双鬓掺着少许银丝,双目炯炯,步履稳健。他身后跟着一个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却要年轻几岁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支判官笔。再后面,则是五六个护卫仆从之流的人物。
她低下头“父亲,九叔。”
听她此言,楚留香简直忍不住同情起金灵芝了。没有哪个家长愿意看到自己孩子出现在赌坊里,也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在赌场上被父亲来个现场抓包。
乔衡也没想到金灵芝的父亲居然正在她九叔那里做客,真是赶巧了。
金灵芝之父在家行七,人称金七爷。
老天爷才知道金七爷在接到乔衡的一封信后,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快意堂里的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他还能不清楚吗,如非必要,他都不愿踏足这里,一派乌烟瘴气,平白脏了自己的眼。在快意堂里一路走来,眼见各种靡靡之像,再一想到自己女儿就在这里,心忧之余几乎要被她气个半死。
乔衡上前半步,问候道“金伯父。”
金七爷见到他,脸色立即柔和下来,“贤侄勿须多礼。”
言罢,他心底还有着少许愧疚难以说出口。
对方目盲,行事本就多有不便,他女儿不知迁就对方也罢,可她偏偏还要给对方添麻烦,使得对方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要看顾自己的女儿,并折节来到这等污秽之地,金七爷也有些抹不开面。
他诚言道“此番多谢贤侄了,日后灵芝若再做出这等肆意之事,贤侄只管把她打晕给我送来,不必给我留面子。”
不过他估计以自己母亲的脾气,以后是再也不敢轻易放任金灵芝行走江湖了。
几人不过是说了两三句话的功夫,那几个接到庄家打的眼色,慢慢包抄过来的练家子已经各就各位,只等着庄家一声令下直接动手了。
金家的护卫早就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个个警戒起来。
快意堂是朱砂帮开设的,朱砂帮的掌门弟子冷秋魂正是快意堂的主管。
冷秋魂已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快步走来,他穿着一身翠绿衣衫,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及弱冠。他拱了拱了手,“今日一早就有喜鹊登枝叫个不停,原来是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边说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那几个围上来的快意堂打手赶紧退下。
他其实并不认识金七爷,不过他认得金灵芝她九叔,这位九爷就住在济南城郊,名头极大,他想不认识都不行。所以,他这话正是对着金九说的。
腰间别着判官笔的金九说“我今日是陪着我七哥过来的,他才是主客。”
冷秋魂“原来这位是金五爷,久仰久仰。”他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冷秋魂问了问金灵芝是在哪张赌桌上赌的,然后又把那张赌桌上的庄家叫到自己面前,质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庄的这人知道自己是惹到不能惹的人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和别人联手,出老千骗金灵芝钱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