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如星摇头,谨慎道“无功不受禄,出家之人讲究清静无为,贫道邋遢惯了,蒙殿下厚爱,实在享受不起。”
虽然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但却完美符合少年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于是只微微一笑,也不恼,直接道“想必依照仙姑的聪慧,也明白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所以我也不兜圈子了。”
言罢直接深深行了一礼,“吾父王平生乐善好施,无半点恶事,如今生命垂危,还请仙姑施以援手,小子愿倾尽一切,只求治好父王,望仙姑垂怜”
她就知道
冼如星深深地叹了口气,斟酌了下言语,对着少年轻声道“殿下,按理说贫道寄居于王府,兴王爷有恩于我,哪怕是您不说,只要能帮忙贫道也一定会出手,但是,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我不过是个修道之人,无法违逆天意,殿下还是另寻他法吧。”
冼如星身上有不少因为疫\情囤积的药物,但她之所以这样讲,全因为在穿越之后,她翻找了自己书架上当年买来为了充门面的简略明史,清楚地记得史书中记载兴王就是今年七月走的,如今已经是三月份了,估计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为了不受牵连,能避开还是避开。
朱厚熜听出她话里未尽之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连站都站不稳,目光放空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爹爹,爹爹他”
虽然对方聪慧早熟,但无论怎样也是个半大孩子,见其失魂落魄,冼如星联想到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也不禁鼻头一酸,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伸手去扶朱厚熜,犹豫道“我其实”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砰”的一下踹开,清风道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见到冼如星与个半大小子“勾肩搭背”,表情立刻微妙起来。
接着好像自觉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怪笑道“好哇,我说你这浪蹄子怎么大白天关着门,原来是真有见不得人的丑事。”
冼如星“”
看着一团稚气的少年,冼如星成功被清风雷得外焦里嫩,接着神色古怪地指了指朱厚熜,“额,你不认识他”
事实上,兴王在祭祀之时曾经带着独子来过一次社稷坛,但那时候清风观还没站稳脚跟,清风道人带着徒弟们只能站在最后,自然是不认识府中贵人。
听她这么讲,以为是观里刚收的弟子,清风也没在意,而是指着冼如星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丢。
冼如星摸了摸鼻子,她也没想到对方忍耐度这么低,自己才刚出手,直接“自爆”了,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朱厚熜,突然开口道“贫道可以去见一见王爷,但您要做好准备,可能性很低。”
朱厚熜眼前一亮,连忙保证道“仙姑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兴王府的恩人。”
清风道人见两人自顾自说话不理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威胁要去王爷世子那儿告冼如星欺师灭祖,大家都别想好。
听到此处,朱厚熜冷笑一声,寻了把椅子翘腿坐下,对着清风开口道“好啊,你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