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理论知识再丰富,遇到实战动手也不免慌乱,那么多符印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结哪一个好。
这群小鬼则是动手经验丰富,嘴里发出或如破锣,或是尖厉难听的叫声,朝着她叉过来。
叉子落到身上时,她还在慌张地想该结哪个印。
鬼叉子由阴气凝结成的,叉在身上便是阴寒刺骨,仿佛连骨头都要冻成冰,手臂都快僵了,可随即一股灼热的暖流划过手臂,将阴寒之气驱散开。
是天禄兽
连晓星想到有这位大哥在,哪怕它不能跳出来打鬼,护一护她还是绰绰有余的,心头稍微稳了几分,又想到自己学了那么多印,正好派上用场。
她闭上眼睛,不去想周围的鬼有多可怕,先结了一个莲花护体印把自己保护起来,紧跟着便是降鬼印、破晦印、镇邪印,她感觉到护体印破了,又赶紧补一道在身上。
小鬼嘶哑着嗓子叫道“小娘皮的还有点道行兄弟们,把她架起来。”
一群小鬼纷纷遁地,将鬼叉从地下伸出,刺向连晓星的脚底板,却被一团气罩挡住。叉子尖抵在连晓星的脚底板,生生地把她举得离地高出一尺,露出她脚底下的莲台。
莲台闪烁着符光,释放出来的淡淡符光,将连晓星整个儿罩在里面,将小鬼的攻击全部挡在外面。
另一则,银章使者则陷入险境。
如果是单打独斗,他能稳胜一筹,但以一敌二,便不是对手了。
随着符盾被击碎,牛头马和马头马的鬼链劈头盖脸地砸落在银章使者的身上。
但凡被砸中的地方不无发冷发僵,使得银章使者的动作更加迟缓,又连续挨了好几下,被打得飞到空中,又重重地摔落在地,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他落在地上时,又看到拿着玉牌直哆嗦的周意。他曾经见过这样的玉牌,在少将军的脖子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块,但想来里面多少有些渊源。他受雇过来护场子,就得把她们护住。
牛头怪的鞭子落在银章使者的脖子上,奋力一扯,把脖子拉出一片乌黑的勒痕,差点把他的颈骨给抽断。
银章使者吃痛,心下发狠。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喷在手掌上,飞快地在额间一抹,画下一道血符,大喝一声“有请天禄上身”
马头怪狞笑道“天禄兽失踪多少年了,还能救你”手里的鬼雾链子再次朝他砸去,正要收走他的性命,却见银章使者的眼睛倏然冒出金光,眼瞳已经变成了兽瞳。
银章将军一把扯住牛头怪挥来的鬼雾链,用力一拽,直接把牛头怪拽到跟前,抬腿一脚踩在牛头怪的脑袋上,用力一碾,牛头怪的脑袋当场散成鬼雾。
他满脸狞笑,“一群牛马狗逼鬼东西,老子只是不想露面,又不是死了”
马头怪扭头就跑。
银章使者把脚下的牛头怪当成球踢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马头怪身上,撞得马头怪当场散鬼雾,再凝聚起来时,身形都淡了许多。
牛头怪的脑袋又长了出来,但看到银章使者脸上那阴森恐怖的笑容,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大叫声“我日”化成一团鬼雾,犹如一团翻滚的黑云逃远了。
银章使者看了眼围攻连晓星的小群,满脸嫌弃地哧一声,身子一仰,倒在地上,脸色比起之前更差了。
小鬼们本来也想逃,再一看银章使者倒下了,又停住了逃跑的步伐,它们面面相觑,又犹豫着慢慢围上银章使者,待看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已经昏迷过去,便知道,刚才他请天禄上身时已是强弩之末,没法让天禄长久附在身上。
请天禄上身需要以自身精血画符为媒介,而天禄兽附身则是靠燃烧体内的精气作为维持,天禄兽要是刚才不走,他不死也得落下病根。
牛爷和马爷让天禄吓跑了,却叫他们这群小鬼捡了个漏
连晓星把能想起的符印都结了遍,才顾得上去看周围的情况,牛头怪和马头怪已经不见了,而银章使者也倒在地上,正被一群小鬼围着,像是要勾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