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乾说道“你若想走,明天就走。”
钟采稍作犹豫我在想,是否回去见一见便宜爹和后娘。
邬少乾沉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若没有十分想见,不如还是信件来往。钟采想想也是。
他不过是因为回琨云城一趟,想着这样是不是比较有礼貌而已,但考虑到邬家这气氛,早点走更好。
闲话几句,两人往偏处走,不怎么引人注意。
邬家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很多,但很明显,已经远不如以往那么“活泼”了。偶然有人看到邬少乾,也只是看一看就匆匆而走,没有太
多凑热闹的心思。道路两边树荫颇浓,还有小片的树林。
两人经过时,忽然听见了细碎的嘈杂声。
还有满怀恶意的脆嫩声线。
还以为是从前废物了还嚣张
你以为你是叔爷爷废了好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几道闷哼声、棍棒挥舞的破空声。钟采停下了脚步。
邬少乾垂眼看他,低声说“去看看”
钟采皱眉“那里有人提到了你。小小年纪,张口闭口的废物,真是不知所谓”邬少乾一怔,原来更多的还是为了他
钟采才又说道“要是我没想错的话,是你小侄子被欺负了。”他拉着邬少乾,朝树林那边走去,“到底还是个崽子。”
邬少乾笑了笑。
阿采总是有些心软。
但是,也很好。
邬东啸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团。
虽然被废才不到一个月,他的日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明明前一刻所有亲朋都在为他辟宫而高兴,后辈们也争先恐后地向他示好,可在他确诊被废后,他们就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祖父祖母再也没有理会过他,只把他送回父母手里。
父母同样没有和以往那样对他嘘寒问暖,只将他丢进一个小间,派了一个粗使婢子照管他的起居。
原本时常都有人来到他身边,簇拥着他、跟他说话,陪他切磋、玩乐。那些人也都不见了。
邬东啸在小床上躺了好几天,直到饿得受不了,才终于接受现实。他起身后,小桌上的确有送来的饭食,但入口粗陋,比不上以往的分毫。
邬东啸还是吃了,为了补充体力。
之后,邬东啸准备出门走走。而正是这一趟,他被两个侄子堵住了。
大侄子邬南舫,小侄子邬南聪。
两个侄子都是他大哥的嫡子,大侄子比他大几岁,小侄子跟他一样大。平时,两个侄子都喜欢跟他一起玩。
尤其小侄子,常常黏着他,口口声声的“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