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乾一愣,然后赞道“这主意不错。”他指了指钟采腰间那个蓝色芥子袋,神秘地一笑,“你仔细看看咱们的那些家底。”
钟采一愣,拿起芥子袋来查看,发现在那个放杂物的架子上,某个格子里正有个小巧的、炉子似的东西。他之前清点家当时还以为是香炉,现在来看,难道是丹炉
意念一动间,那玩意落在了钟采的脚边,他绕着转了几圈,还真是丹炉。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下面有结构稳定的三足,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浑圆的炉子其实分为两层,下层的四面有口,应该是烧火的炉膛,上层才是封闭的炉身,用来放进药材炼制。
“挺不错啊,看着像是二级的”钟采好奇地问,“哪来的,不会被其他人知道来历吧”
邬少乾说道“也是机缘巧合。”他语气淡淡的,“我大哥有个嫡女叫邬兆虹,资质只是黄品中等,伴生宝物花瓶的能力也不过是把一二级的珍药插入里面后、能多一旬的鲜活而已。或许也有这方面的缘故,她对炼丹有了兴趣,大嫂也很支持,给她找了位一级丹师教导。如今学了差不多十年,也能上手炼制普通的一级丹药了。她平日里对我很周到,即便后来嫁了人,也时常差人来问候,我就想着给她寻摸一只好些的丹炉,找到了一位手艺好的二级器师。”
“那器师寿元将尽,已经许久没接单子了,不过我去请他,他倒是给我面子答应下来,只是索要几样不多见的炼材,想要炼制个品相最好的收尾。我找了两年凑齐炼材,他又花了半年打磨,到底没辜负我的希望,在去岁年末时炼制出这只二级极品的丹炉,足够邬兆虹用很久了。然后器师就去世了。他性子孤僻没有子孙亲友,后事还是我差人给办的。”
邬少乾道“我原本是想今年邬兆虹生辰时给她一个惊喜,故而除我以外没有旁人知道,就连向霖也只知道我请人炼器,却不知炼制的是什么。现在给你用刚好。”
钟采听着听着,皱起眉来,说道“我猜,正因为邬兆虹总对你讨好卖乖,你手又松,以往给了她不少好处吧。还有,她是不是嫁在了本城以前是不是就算你磕碰点外皮,她都会立刻派人来问,然后你又散出去一堆东西而这回你昏迷了大半天,她不仅没见踪影,咱俩成婚的时候,她也没送来半点贺礼,对吧”他多了解邬少乾啊,压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冷笑着嘲讽道,“真是够精明的,配不上你这片心意。”
见好友为自己发怒,邬少乾反而不怎么介意,含笑说道“说明这个丹炉本来就该归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
钟采想了想,爽快道“你说得对。”他摸摸丹炉,继续说道,“伴生宝物是二级丹炉,那么我对外就说是黄品下等的资质。”
随后两人对视,都乐了。
至于那个扫兴的邬兆虹谁还记得她啊。
邬少乾笑吟吟“待会儿你就把祭坛收起来吧,再列几张单子,让人去给你多买些珍药回来,也好早点开始学炼丹。”
钟采点点头表示赞同,掰指头跟邬少乾算道“我现在得从一级丹药开始。传承里说了,每颗下品的一级丹药能有一缕丹灵韵,中品两缕,上品三缕,极品五缕,像我这样初学的,能出丹就不错了,就别想着绝佳品相了。万一我一次只能出个一两颗下品丹,得好几炉才能凑到十缕丹韵,才能搞一次最低级的献祭要是高等级的,比如百缕献祭一次、千缕一次这其中得用上多少珍药、花多少金子,真是想想都头皮发麻。下品的一级丹还卖不了几个钱。要是献祭时的运气差,就得入不敷出了。唉”
邬少乾忍俊不禁“倒也不用往差了想。你如果是个炼丹的绝世天才,每一炉都能炼出满丹十二颗,又都能成极品丹,岂不是一炉就有六十缕丹韵”
钟采翻了个白眼。
传承都到手了,能不能是个炼丹的绝世天才,他自己不知道吗
钟采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还在燃烧白焰的凹坑上,嘴角微抽。
说实在的,他真觉得这玩意很像前世玩游戏时的那种抽卡,不仅献祭有不同的档次,更离谱的是,不管是哪个档次吧,只要连着献祭十次,他妈的居然还有保底资源
而这凹坑,可不就跟卡池似的吗
“一级珍药,天麻草、白螺根、七指花其中天麻草是百草丹的三种主药之一,白螺根是补血丹的两种主药之一,七指花是淬骨丹的两种主药之一天麻草市价三银五钱,白螺根市价五银二钱,七指花价值一银三钱下品百草丹市价一百二十银,是用以疗伤的丹药下品最多用于天引境四层的修者;中品一百五,最多用于天引境六层;上品三百,最多十一层;极品五百,最多十二层补血丹的市价七指花的市价”
钟采坐在石凳上,手指来回地扒拉着石桌桌面摆着的几种珍药。
天麻草通身青翠,叶片有锯齿,散发出淡淡的辛辣味;白螺根是一种成熟后茎叶全都枯萎、只留存形似螺的白色根部的珍药,没有气味;七指花顾名思义,花朵的形状好像一个巴掌上长了七根手指,香味很甜。
钟采一边扒拉,一边喃喃念诵。
真是想不到啊,穿越以后还得这么用功地学习,说好了做个瞎几把修炼的小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