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先松一下手好不好手上也受伤了哦,要处理一下。”
医务室的医生虽然是个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三十来岁的男人,说起话来却温柔得不行,甚至在对唐眠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夹了一下,反差萌极大。
唐眠听罢松开了牵着傅时昭的手,乖乖将手心递了出去。
好在手心都是轻微擦伤,并不严重,消毒处理一下就好。
“真乖。”医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放进了唐眠胸口的小口袋里。
幼儿园的小朋友年纪都很小,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他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遇到过很多种不同性格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腿上伤得这么严重还能忍住不乱动。
许荼也在一旁夸了唐眠好几句。
给他的手心也上好药后,医生又叮嘱道“先张开手晾一下,不要把上面的药给蹭掉了。”
听着右耳忽大忽小的声音,唐眠乖乖点了点头,随意将手搭在了腿上。
可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旋即,微凉的风略过手心,舒服极了。
是傅时昭。
“哥哥,呼呼,痛痛飞飞。”
见傅时昭这副傻得可爱的模样,唐眠的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
他的助听器就是傅时昭拿回来的,从那样一个高个子的大班男生手里拿回来的,一直到医务室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自己身边。
说不感动是假的。
明明小的时候对他这么好,怎么上辈子后来会演变成那样呢
甚至在和他的朋友打架去医院那回遇见之后态度恶劣地摘下了他的助听器,凑近他的右耳不知说了句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估计是一些挑衅嘲讽的。
那会儿他气得不行,从傅时昭的手里夺回了助听器,浑身都微微发着抖,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接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出租车上不争气地哭了,吓得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还让他不要想不开,会遇到更好的。
从那天一直到高中毕业他都没再与傅时昭说过一句话。
唐眠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再次将脑袋搭在了傅时昭的肩膀上面,闭上了眼睛。
每次想到上辈子的一些事情他都会感觉很无助,他怕这辈子自己能改变很多东西,却依旧改变不了他与傅时昭的关系,只因为傅时昭一直都对他太好了。
右耳助听器上的链子因为这个动作垂到了傅时昭的脖颈里面,有些凉,他却没有躲开,继续给唐眠手心吹着气。
他记得上辈子唐眠高中之后换了个很漂亮的蝴蝶形状的银色耳饰连接着助听器,走起路来小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很配他。
每次看到的时候他都很想伸手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