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支着脑袋看陈文港的睡脸,突然三叔打来电话。
“那个关士彰,是你爷爷多年老友了,你去的时候他怎么说”
霍念生去走廊上接这次我只见到了他儿子。关士彰去年过年就去世了。
霍三叔沉默了一下哦,这我还不知道呢。年纪大了,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的事。不过他也九十多了吧,也算福寿双全了那他手里的股份呢全都给儿子继承了
霍念生淡淡笑“不过他的宝贝儿子不怎么守得住财,愿意把股份都套现,不超过5,不用挂牌。您要是想买,可以另外找人去接触一下。不然我想二叔可能也会心动的。”
他听见他三叔叹了口气看你爷爷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挂了电话霍念生在外面站了片刻,掏出烟盒,倒出支烟。
护士推着小车从他身边经过“先生,医院不能”
他把烟叼在嘴里“放心吧,没有火。”
这段时间霍念生对医院的这种消毒水味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翟伯山垂垂老年公众美,病房里各种有密码医疗设备,此这些设备更复杂印交换不停日取件,无不构成一些关于临终的意向符号。病人得到精心的护理,但病房里依然有一股散不去的衰败和老迈的味道,和消毒水味混在一起,霍念生每次探视他时都会嗅到这个味道。
比起他这个便宜孙子,霍三叔对霍恺山的感情其实要多很多,总归是亲生父子。
但感情归感情,争权是另一回事,势在必行。他不动别人也会蠢蠢欲动。不止记者,当儿孙的也猕着手指,计算他哪天去世更加合适。
霍念生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种剧本永远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其实没什么特别稀奇的人了老会固执,自己把着大权才安心,但子子孙孙羽翼丰满,他再不放手,儿子们都要当爷爷了。怎么会不急
于私来说,真的淡泊无为当不了一个家族的话事人。于公来说,时代要往前走,集团要进行改革,被一个耄耋老人抓着,只会像一艘被淘汰的航船沉没在大海深处。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充满道理。
但陈文潜并没想错,霍念生有意把他隔绝在外。
这些东西陈文港自己从哪里当八卦看是一回事,从霍念生嘴里告诉他就会成为他的负担。
他如果是将要嫁入豪门的霍太太,或许有义务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
只是现在没有这样的必要,霍念生宁可跟他只谈风月,让他留个浪漫的记忆。
护士来拔针的时候陈文港醒了,霍念生守在床头,正拿手机看他那个公益广告。
画面上一个个孩子露出笑容,最后是志愿者,听到熟悉的音乐陈文港瞬间清醒,他有些不好意思,贴着胶布的手去抓手机,却被霍念生握住了,十指交扣按在被子上。
霍念生又贴贴他额头是降了一点吧感觉没那么热了。
陈文港偏过头“离远点,传染。”
霍念生哼笑一声,不跟他计较。
老李在同一天之内又去护士台办了出院手续。车往回开,却不是回郑宅的路。
陈文港察觉路线不对“我们这是去哪”
霍念生说“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