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猛地顿住脚,连忙将白菜扔给追过来的张朝,凑过去将范琴手上的东西接下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打开袋子一看“居然还有饺子”
“这不是你今天考试辛苦了嘛,我下了班就去国营饭店排队了,有鱼有肉还有狮子头,又下了盘羊肉饺子,我点菜的时候,后面排队的人脸都黑了。”范琴说起这个简直神采飞扬。
因为国营饭店的供应都是有定数的,当天有什么菜,全看供应了什么菜,范琴这么一点菜,后面人能点的菜就少了,可不就脸色漆黑,十分不爽嘛。
但这对范琴来说却是一场胜利。
要不是家里有大事,她也不敢这么买。
“这也太多了,能吃的下么”黎善打开红烧肉的饭盒,满满当当一饭盒,打开的一瞬间都爆开了。
国营饭店虽然供应少,但也是真实诚啊。
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让工人同志们吃饱饭,为国家做建设。
“能,怎么吃不下,你们先吃饱,剩下的我包圆。”张朝抱着袋子,眼睛都快冒金光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张朝正是能吃的时候,区区几碗饭菜,不在话下。
可惜家里的大胃王不止张朝一个,还有个成年壮汉张逐日,干了四个大馒头后,终于想起来问外甥女考试的情况。
黎善先说了ab双卷的事,然后才说道“至于考试答案,我已经和朋友对过了,大部分应该都没问题,除非有人能考满分。”
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真不愧是药厂,考试就是严格,可惜机械厂今年不招工,不然的话,我也让人这么出试卷。”张逐日蠢蠢欲动,恨不得去药厂学习管理经验,争取日后再上一层楼,从人事干部升为工会主席或者副厂长。
“等以后有机会吧。”
黎善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模棱两可地应道。
若是她真的跟苏卫清结婚的话,药厂的副厂长就是她的公爹,也就是张逐日的亲家,虽然只管生产,但对厂务管理也不是不闻不问,所以张逐日有的是机会请教。
张逐日没听清。
倒是范琴端着碗跟着后头来了“你今天见到小苏了么”
“见到了,我试卷就是跟他对的答案。”黎善手脚麻利地洗碗,顺便又解释了一下ab卷的事“李琳跟我坐隔壁,结果我俩考的卷子不一样,对了半天也没底,好在苏卫清跟我的试卷是一样的,我就是跟他对答案所以才回来这么晚。”
“怪不得。”
范琴嘀咕“我还以为药厂考试这么难,要考五六个小时呢。”
黎善只说没有便继续低头洗碗了。
晚上的伙食好,油水足,范琴舍不得黎善用碱伤手,于是便让她站一边去,自己撒了碱粉去油,嘴里终于问出今天的重点“你和小苏两个人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定下来”
黎善“”
她不是说两个人没关系么怎么大舅妈还锲而不舍呢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呢。”
只是这一次她的回答和上次就不一样了。
范琴听出了她口松了,连忙问道“怎么说难不成有什么顾忌”
“哎”
黎善叹了口气,将苏卫清是药厂副厂长小儿子的事告诉范琴“身份差太大了,我怕嫁过去仰头看人,日子过的太累,况且我也想叫你们安心,而不是叫你们担心。”
“你傻呀。”
范琴一听那小苏同志条件这么好,一巴掌拍在黎善背上“小苏那条件到哪找再说什么配不配的,是你该管的事么且不说你大舅是个主任,就说你二舅,也是个团长呢,再往上升,说不定还能涨级别,怎么就配不上了”
黎善“我说的是黎红军,人家调查肯定往纺织厂那边调查的。”
范琴眼睛瞪大,正在洗菜刀的手,拿起菜刀就猛地挥舞两下“那东西要是敢耽搁你的婚事,不用你大舅,我先上门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