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拾的脸腾地升起了红晕,突如其来的热度让他脸蛋酥酥麻麻。
“怎么了”被盯着的宋庭玉觉得这似乎不是他的错觉,温拾自打昨天晚上起,就常常盯着他发呆,一呆就是许久。
宋五爷一向厌烦有人直勾勾痴呆似的盯着他的脸瞧个不停,但这人换成了温拾,他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惊喜和庆幸,温拾是在盯着他发呆,而不是盯着别的什么出神,证明他身上,有些什么吸引到温拾的东西。
“没怎么,谢谢你这么费心。”视线被抓包的小温立马低头,像是一片被触碰了叶子边缘的含羞草,慢慢将自己所有的叶子收拢了回去,闭合在一起。
含羞草和鸵鸟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相似性的,在逃避这件最轻而易举的事情上,它们选择的却都是掩耳盗铃。
低下头,收回视线,也藏不住那渐渐羞红的耳稍和已经涂抹上晚霞颜色的脖颈,明媚的春光自车窗外打来,朦朦胧胧镀了温拾一身,暖洋洋的,叫他皮肤上
的粉红更加鲜艳夺目。
宋庭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他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无名种子在不某一刻种下后,就再看不到了声息,他也不知道这种子会不会发芽,会不会抽出枝条,以后是会成为一株花还是一棵树。
因为任由宋庭玉悉心浇水,精心照顾,这颗种子都像是无知无觉一般毫无动静,对宋五爷给的雨露阳光都没有半点反馈,甚至一度叫他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种子。
但眼下,那颗埋在土里的粗心眼儿种子,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破土而出,成长出第一枝迎风颤颤的嫩芽儿。
“没关系,都是我该做的。”宋庭玉给了温拾缓一缓的时间,偏过头去,曲肘支在扶手上,成拳的手抵在左腮,仿佛这样,他的欣喜就不会溢出来一般。
前座的阿四刚打完电话,往后视镜一瞧,这后座的气氛,似乎又不大对劲了。
怎么两个人明明没什么沟通,甚至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中间的空余的座椅可以再做一个阿四,却散发出一种,如胶似漆的腻味
阿四随了宋武,单身汉一个。
成吧,他是真不懂这种拍拖的。
原本今天宋庭玉是去桃花镇商讨捐赠公路事宜的,这件事薛仲棠最终还是没挣过心意已决的五爷,这件事一是为了卖省里一个面子做个顺水人情,以后再拿项目都好说些,二在矿场规模扩大后往外大批量运输矿物更加便利,是为了叫温拾回家方便些,宋庭玉觉得一举多得,没什么不好的。
而提前得到消息的桃花镇政府,为了迎接宋五爷,可以说是上下倾巢出动。
这条公路是桃花镇的心头大患,地方这些年他们其实也铺了一些公路,但都有些粗制滥造,用了不到五六年,就坑坑洼洼,烂的像是月球的斑驳表面。
归根到底,地方穷,这些东西都是自负,中央是从不给批款的,可桃花镇下面的村子都原始的不得了,没什么做生意的大户,种田有能有几个钱。每年交上来的税,都不够修千米马路的。
前一任镇长为了修路借了银行不少贷,现如今都还没还上,这债务就一年拖一年,一任镇长拖一任镇长,谁都还不了,又谁都想再借出些来修条路作为自己的政绩,等四年一到就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