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她算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张文月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这个是你娘叮嘱我先别说的,怕你为了那个姓孟的不同意。”
那的确是会不同意,但是理由却根本不是为了孟保国啊
“爱云呐,你也是小姨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聪明懂事理的好孩子,肯定能理解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思,我们不都是盼着你好别人家的你看我多不多嘴。”张文月拉起林爱云的手,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句贴心窝子的话,在你来之前,你娘就拜托我在城里帮你找个好人家了,她不想你留在乡下做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丫头,以后再嫁到差不多的家庭里,做一辈子地里刨食的婆娘。”
“在这里住着干净的砖房,再干个体体面面的工作,怎么着也比在农村里风吹日晒的强,你说对不对”
这些道理,林爱云比谁都明白,上辈子她就是不信邪,铁了心嫁给孟保国,结果被欺压了大半生,差点就落了个凄惨结局,后面要不是儿女争气和萧城的宠爱,她恐怕就那样浑浑噩噩,一直麻木至死。
所以这辈子打死她都不会再选择走类似的老路,谁爱吃苦谁去。
要是没有萧城的存在,她可能会顺着母亲和小姨的意思,选择许峰阳,两个人好好经营小日子,这一生不说过得顺遂美满,细水流长是肯定的。
但是她心里已经装了人,再也腾不出多余的位置给别人了。
京市。
夜晚降临,春夏交替的季节有些凉,朦胧的月色下没有星光,纯黑天空中带着一抹深蓝,无限往远处延伸,直至再也看不见。
乔二麻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时往后望一眼,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明明是走了成千上万次的道儿,今天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加快了前行的脚步,终于在快窒息的那一秒进了自家房门。
锁好门闩,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会儿不免开始嘲笑起了自己的大惊小怪,只是唇角才刚刚往上扬了扬,后背就抵上来一个冰冷坚硬的家伙。
“乔茂。”
猛地听见大名,乔二麻子瞪大双眼,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最后变成一片惨白,再也笑不出来,直到被一股大力揪住后脑勺处的衣领往地上一摔,他才看清来人。
嘴皮子上下触碰,但是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吓得瘫软在地,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两眼发黑,心里直打鼓,这个阎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最快也要等到月底吗
难不成是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儿,乔茂咽了一下口水,颤颤巍巍壮起胆子抬起眼眸往主座的方向看过去。
那处,一个身穿黑衣的强壮男人此刻正擦燃火柴将煤油灯点上,作为屋内唯一的光源,它足够让人看清个大概。
未灭的火柴半道转了个弯,移到一旁,强壮男人恭恭敬敬弓腰替坐在木椅上的人点烟,幽蓝色的火焰在俊脸上跳跃一瞬,他顺手将烟从唇口拿下来,白雾徐徐出现在清冷轮廓前,给其染上一丝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