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不懂他的意思,想到自己被侯爷控制住的家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下这罪名
“此事乃小人一人为之,不关侯爷的事。”
“你以为让他这么说我就信了”陈氏指着云伯钊怒道“我即便不是你生母,到底养了你这么多年,待你如亲子一般爱护,竟养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云伯钊面对云老夫人的指控,不屑一笑
“待我如亲子可笑不声不响把我去西南,你可知我在外面过得是什么日子”
陈氏问他“你过的什么日子你在西南时府里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拿着侯府的牌子去钱庄拿钱,是哪个钱庄没给你吗你在外挥霍的那些银两不是侯府给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云伯钊被陈氏问住了,这一点他确实无法否认,在西南他的所有开销确实都是打着侯府的名号得来的,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老东西赶他出京城,侯府的一切本都该是他的,哪需要他们假惺惺的施舍
“您既这么说,那为何当初老侯爷要赶我出京,您一句阻拦都没有”云伯钊对陈氏激愤问“如今来与我说二道四,不觉得虚伪吗”
云伯钊倒打一耙的功力着实深厚,他眼中从来看不见别人对他的付出,反而谁要是不顺他的意,他就记恨在心,睚眦必报。
“只因我没有阻拦老侯爷,所以你就派人杀我吗”陈氏心灰意冷,对这人已经不作任何期待。
云伯钊目光闪躲,赶忙恢复情绪冷静否认
“您不必诈我,我没有派人杀您,您总不能逼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吧。”
看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云老夫人便知道张斯有把柄在他手上,就算是拖下去审问也审不出什么。
院外天色忽然暗沉,夹杂着隐隐雷声,雨说下就下。
祠堂内,云伯钊和云老夫人对峙,形势一触即发,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道纤弱的声音
“我有证据。”
祠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憔悴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走进祠堂,她头戴抹额,清瘦至极,手里捧着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木匣,亲自走过来的几步仿佛花去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让她气喘吁吁。
这是云伯钊的妻子孙氏,自从亲子六岁夭折在西南,她整个人便如行尸走肉,再加上丈夫的刻意冷落与隔离,让她彻底成了这个家里的游魂,但她并不在乎,对丈夫的期盼之心在西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回京后,他再怎么过分的行为都无法再伤她分毫。
近日她感觉自己阳寿将近,不想带着那个她藏了半辈子的秘密去死,不想让今生的遗憾延续到下辈子,于是在听说丈夫被婆母绑到祠堂后,她便鼓起勇气,将一个在她锁在床头十几年的匣子取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滚回去”
云伯钊看着突然出现的妻子,习惯性粗声将她驱离。
孙氏不为所动,对他轻蔑一笑,脚步却比进门时更加坚定。
云伯钊以往只要稍微大声一点,孙氏便如惊弓之鸟般躲起来,对他可谓逆来顺受,就连他把两个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带回来当她的孩子她也只能乖乖配合,不敢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