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昨日陪我家小姐去大相国寺烧香,回来的路上,奴婢整理衣裳时发现前襟里多了一张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我衣服里的。”
高岄奇道
“都塞进你衣服里了,你没感觉到吗”
小丫鬟似乎也很羞愧,低着头摇了摇。
高岄看了看云庭,两人此时都在想,要是他们出手的话,能不能做到把一张纸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一个人的衣襟中,然后,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否定的答案。
若是把纸悄悄塞进小丫鬟的后腰带他们或许可以,但要当着人的面,把一张纸塞进一个姑娘家前襟中
这也太难了。
云庭的目光在丫鬟身上看了看,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平整的纸,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窜进了花厅,边走边咋呼的喊
“爹,妹妹出什么事了”
平阳侯世子韩元孙跑进来后,一眼就看到花厅中的云庭和高岄,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意识的疼了起来。
前不久,他想整傅映寒,谁知云庭赶了过来,几句话就让他那不靠谱的打手反了水,拿了他的钱当街暴打他一顿后跑了,这阵子韩元孙一直在家养伤。
“云庭”韩元孙正想说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谁知目光一转,落在高岄身上,突然眼前一亮,指着高岄惊喜的说
“美人儿你”
韩元孙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就被平阳侯喝止
“住口不得无礼,这是山月公主”
韩元孙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老爹说的什么,看着高岄满目震惊,高岄想起他那日在广云楼外殴打一对兄弟的事,自然没什么好脸,冷冷哼了一声。
“公主莫要见怪,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不过虽然有些任性,但性子还是很纯良的。”
纯良
高岄觉得平阳侯夸起自家儿子,简直不要脸来。
这一点跟云某人的爹完全不同,也不知云某人看到人家的爹有何感想。
高岄忍不住看了看云庭,只见他神色如常,还能对高岄摇扇子微笑,看来是没啥触动。
“韩世子的纯良,我已经见识过了。”高岄说。
“公主,那个我”韩元孙似乎想解释,被云庭打断,他问
“侯爷,韩小姐之事不知您有何打算”
平阳侯说
“我这不是请云世子过来商议嘛。陛下既然成立了专门对付刺客的阳关道,你如今又是管事人,我府上出了这事儿,自然是要请云世子来解决的。”
高岄说“这信上的内容模棱两可,也没说什么时候,云世子又不是神仙,侯爷想让他怎么解决”
云庭没想到她会帮自己说话,不禁侧目。
“公主,我要是知道怎么解决,也不会麻烦你们。小女如今受到了巨大惊吓,从大相国寺回来后,一直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别说她了,就连我都觉得心惊胆战,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的名节就是她的命,若真被此人得手,或者名节受损,我家姑娘只怕也活不长了。”
平阳侯说着说着眼眶红了,高岄见状也不忍责怪。
“这样吧。”云庭开口“待会儿我回去,为韩小姐找两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让她们这几天日夜守在韩小姐身旁,若真有什么采花贼来,便可一举拿下。”
“不不不。”
平阳侯连连摆手,提出反对意见
“此事事关小女名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那贼人武功高强的很,寻常护卫只怕拦不住他。”
云庭沉吟片刻,问
“那依侯爷的意思”
“事到如今,我便不与云世子客气了,依照我的意思,一事不烦二主,便请云世子亲自保护小女,唯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平阳侯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高岄隐约察觉出一点点不对劲,这老小子不会是看上云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