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咛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乘坐摩天轮在高空中停止,又猝不及防急速下坠。陡然间,摩天轮变又成了过山车,她在一上一下飞速运转的过程中看到了好多人,每一个都从她身边离开的亲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辛咛朝他们大声呼唤,可他们听不到
辛咛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浮浮沉沉。梦境与现实混淆,眼前的一切看似都很模糊,却又无比清晰。很多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她的眼前闪现,最后一个出现的人是林和泽。
还不等辛咛说什么,林和泽突然扼住她喉咙。她惊恐地挣扎着,痛苦地叫喊着,怎么都挣不脱。
“醒醒。”
从梦境中抽离的一瞬间,辛咛如溺水的鱼,大口呼吸,眼角泛着一些泪。
她苏醒过来,呆呆地看了眼身旁的商之尧。她看他的眼神绝对是陌生的,带着防备的。
商之尧看着辛咛的脸色,微微蹙眉。
直到辛咛彻底清醒过来,立马换上一副无害的样子“我们现在在哪儿呀”
商之尧没有过多询问,下巴朝窗外轻轻扬了一下。
车辆已经停泊,不远处是a城较为有名的私立医院,也是全国排名前三的私立医院。
按照距离,辛咛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她大概睡了有四十几分钟。可当她看到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后,又恍惚,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该说不说,一夜未眠的她真的好困哦。上车后商之尧也不说去哪里,更不和她说话,他自顾自地处理公事,她就一个人晃啊晃的,把自己给晃睡着了。
辛咛意外的是,商之尧居然一声不吭地带她来医院。
什么情况啊这是
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怪她胡思乱想了。
商之尧接了个电话,他坐姿慵懒,双腿随意地敞开,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商之尧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是粤语,偶尔夹杂几句英文。辛咛多留意听了几句,没听懂。但依稀听到什么医疗器械之类的专业术语。
粤语的发音和普通话有着完全不同的腔调,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辛咛不会说粤语,会唱几首粤语歌。父母意外事故离开时,遗物里有几张黑胶唱片,都是粤语歌。她知道商家后来都定居在香港,所以商之尧会说粤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辛咛凑过去看了眼,只看到一堆她不认得的文字,似乎是德文。
和昨天公事公办的商务状态不同的是,今天商之尧穿一件黑色的外套,下身搭配的也是休闲款式。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投射进来,在他凝白的皮肤上打了一层滤镜。空气里漂浮着尘埃颗粒,乍眼一看,他的气质倒也挺符合时下流行的少年感一词。
根据辛咛的记忆判断,商之尧和她的年纪相差应该不大,那会儿她六七岁的时候,他估计也就大她一两岁左右。
那么现在的商之尧也就二十四五岁
商之尧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一结束,辛咛主动凑上去“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商之尧把玩着手机,挑剔的目光似乎在看她接下来还会玩什么花招。
辛咛说“我梦到我爸爸妈妈了,其实自从我爸爸妈妈去世以后,我一直很少梦到他们。梦里的他们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好像他们一直没有离开。”
有三分感情,但技巧占据七分。
辛咛说完后偷偷摸摸打量一下商之尧的脸色,不巧撞上他的目光。
商之尧脸上没有笑容,但也算不上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讲完了”
辛咛乖巧点头。
“下车。”
辛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