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点犯憷,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很久没见,导致见面的疏离。
房子是大平层,住两人绰绰有余,何况平日只有钟意一人。
两间套房周聿白那间带着书房,钟意那间有个大衣帽间。
平时她睡自己房间,他在的时候她便过来。
即便他不往这儿来,钟意也会让人定期打扫房间,两个小时之前刚换了床品,家居衣物洗过熨过,床头冰箱换了日期新鲜的酒水。
钟意把西装挂回衣架。
转头看周聿白半偏着身,站在干湿分离的洗手池前,正抬手解着袖扣。
头顶的灯光在他深邃眉眼投出一团阴影,在眼下透着点不易察觉的疲乏。
她走过去,自觉替他解开袖口,又低头去摘他的腕表。
两人一凑近,钟意身上那股淡香便幽幽传入鼻尖。
不是香水味。
女人用的那些东西洗浴香波,面霜精华化妆品,洁净衣物的芬芳,鲜花香熏,层层叠叠氤进肌肤纹理,便成了自带的体香,成为主人气息的一部分。
那表价值不菲,钟意解的也小心,微凉的手指搭在他腕上,随着动作在他肌肤上蜻蜓点水地触,不知不觉地蹭。
像羽毛拂过,撩来撩去,微微地痒。
不知故意还是无意。
他盯着她,发丝挡着她的脸颊,只留丰盈红唇和小巧鼻尖任他观赏。
还有浓密长睫轻垂,眼神扑在他手腕的专注。
他问“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呢。”
其实忙什么他都知道她隔三差五给他发消息,晒自己的吃喝玩乐,工作花絮,身边见闻。
也不管他看不看,回不回,她乐此不疲。
不知道是刷存在感,还是给他解闷子用。
“过得怎么样”
钟意诚心回“挺好的。”
朋友多又热闹,经济自由,还没有工作压力,真的挺好的。
以至于不知不觉吃胖。
话说出口,那块名表沉甸甸落在手里,钟意心头警觉说错话,不由抬头看他。
还是那张温润清俊的脸,漆黑的眸盯着她,亮而幽深。
她语气一转,嗓音带怨“别的都好只是你好久好久没来了。”
“多久了”
“三个月二十一天。”钟意嘴微微噘着,手攀上他的肩头,轻抚衬衫,眼波荡着点委屈,“你走的时候还是冬天,一转眼,都快入夏了。”
他嗓音温和“想我了”
“日思月想。”钟意顺势往他怀里一偎,失落嗔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
“最近太忙。”
这几句话,搁谁身上都不信。
周聿白看她主动投怀送抱,脸颊枕在肩头,密绒绒的睫毛往上一掀,小心翼翼地睇他。
那双眸明亮又无辜,像一汪洒着星光的潭水。
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这吻挺漫不经心,像是应付差事。
两人若即若离吻了会。
周聿白的薄唇在她唇上游离,气息交缠,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贴近的温热身体,酽酽织出一张网。
钟意很喜欢。
她这种时间容易大脑缺氧,细细喘着气,情不自禁主动回应,忍不住踮脚,两手都攀着他的颈,指尖抚进浓密黑发。
想要多一点,想要久一点。
樱唇急急追着他的吻,吮住他的唇,颤颤伸出湿润舌尖,企图挽留。
三个多月,好久了
气氛在某个点突然热烈。
周聿白眸眼微眯,呼吸猛然急促,气势往下压迫,薄唇重重辗转,粗暴急迫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占领她的唇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