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酒只是心脏很痛,她打听过妈妈很多事迹,妈妈为学武功吃了很多苦,昔年受了经脉寸断之痛,这么多年哪怕朝务再繁忙,也没有停止过练武,早年如果没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争权者与仇家政敌早就得逞了。
妈妈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无所顾忌,但现在美玉丢失了一半,以往她只要靠近妈妈在的屋子,再微小的动作妈妈都能察觉,这是刺客从来不会得逞的原因。
但以后不一样了。
妈妈没有了内劲,会察觉不到习武之人才能察觉到的动静,有刺客近身,妈妈没有内劲反抗,雍国那时候那样的影卫,以前妈妈可以一齐击杀十二个,让他们全部变成死人,现在只需要一个,就能把妈妈打成重伤,甚至是要了妈妈的性命。
妈妈妈妈
“小七,小七你怎么了你快呼吸,千流,快通知暗卫,请太医”
温云铮不知道小孩是怎么了,整个人直愣愣的,手脚僵硬冰凉,口鼻里竟冒出了鲜血,和着眼泪,看着竟像是伤心欲绝的模样,抱起小孩冰凉的身体,给她暖着,“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你母亲当是废了些力气才把你的病治好,你这样容易伤了心脉,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吧,你母亲不在,你也不是孤单的一人,我和你几位爹爹,还有哥哥弟弟们,都会帮你的。”
贺酒听得到二爹爹说的话,努力平复,又大口大口的呼吸,知道自己如果出了问题,消息会传给妈妈,妈妈肯定会担心,想着这是妈妈耗费所有,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她,才保重的身体,不能损毁,努力让自己平复。
温云铮去隔间取被褥,贺水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知到小七没顶的伤心,那种无声又声嘶力竭的眼泪,抱着妹妹,自己心里也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贺酒想起一件事,心脏噗通噗通又恢复了跳动,既然妈妈能把武学根基给她,那么她肯定也能把武学根基还给妈妈
但这件事不能走漏消息,否则刺客知道妈妈现在失去了武功,肯定会闻风而动。
贺酒就想起了妈妈的藏书阁,给她治病前,妈妈经常去武阁,说不定她能在那里找到把武学根基还给妈妈的办法。
口里尝到了血腥味,贺酒赶忙弄干净,就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好好控制情绪,万一补好的心脉受损,那她就是上吊一万次,也不能补偿对妈妈造成的伤害。
贺酒耐下心来,耐心地等医正爷爷来给她检查身体,听爷爷问出什么事了的时候,早已编好了理由,“是因为好几桩案情核实以后,大理寺廷狱断案无误,如果三十一桩案件都是正确的,那么要一下子砍掉三十一个人的脑袋,有点害怕了。”
温云铮听了,尤自是不信的,但小孩这么一会儿,又恢复了精神,眼睛虽然水汪汪的还有泪痕,却不似刚才那般浊河水清江水汹涌,想着小孩从小软善,路边看见过不了溪水的螳螂,也放片叶子让螳螂跳上去,才五岁,想必很难想象罪犯是如何凶恶,为拿掉对方的脑袋忧心难过,也有一二分道理。
见贺水水抱着妹妹点头安慰,温云铮温声道,“你们是皇子,与寻常人家的小孩不一样,小七你是太子,更要坚强些,明日我带你们出去看看,罪犯凶狠残忍,若是没有刽子手,天下无以太平安康,亦无法传礼扬善。”
贺酒才不会同情凶犯,在她看来,所有让妈妈费神,扰乱妈妈国家秩序的凶徒,都要受到惩罚,绝不能姑息。
但二爹爹是在教她,生命之重,她也要了解得全面,方才知道每一次下决定代表的重量。
王甫知道小太子的命捡回来不容易,那都能算得上是逆天改命,胆战心惊地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心脉正常,只是有些许内伤,调养一下,也能恢复周全,心跳才平稳了。
连声叮嘱,“这次没事,不表示下次没事,切记大怒大伤,万不可如此了。”
贺酒郑重点头,喝了药,先同二皇兄一道去大理寺,回宫后跟贺铁衣师父请了一日假,匆匆吃口饭,一头扎进了武阁,她看书本就快,再加上又分化出二十个小棉花团一起翻看查找,很快找出了有妈妈标注的那本心经。
但经书上只写着如何用内劲修补缺损的心脉,并没有写怎么样把武学根基从一个人身体里送到另外一个人身体里,她甚至想象不出,武学根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现在可以习武蓄积内劲,只能感受到血脉里游走的气,并没有什么特定的骨骼或者是什么东西。
贺酒又翻了许多书,还是没有头绪,想了想,直接去找陈林爷爷,陈林爷爷是可信的人。
陈林一听就跳起来,“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