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看了药方,立时怪叫一声,“你打算以一己之力,给小七医治心脉”
贺麒麟正批阅奏疏,头也没抬,唔了一声,“需得辅助以药材,你们先准备罢。”
陈林看向那暴君,不经毛骨悚然,以功力就能温养好小孩天生残损的心脉,那得是多深厚的功力了。
简直强到让人头皮发麻。
后又跳起来,“不对,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治好,你早就将小丫头治好了,怎会拖这么些年,你要干什么,你这暴君该不会有危险吧”
王甫也看过陛下那套心法,是有治愈沉疴促使伤势恢复愈合的功效,可小七殿下是早夭的脉象,心脉天生残损,要医治就是从老天手里抢命,谈何容易。
就是给寻常受内伤的人疗伤,也是极耗内劲的。
想着这几年陛下待小七殿下亲厚,王甫不免也生出了忧心。
可陛下神色如常,素来又是杀伐果决的性子,他便也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隐忧,收了药方,先回太医署,准备给小七殿下调养身体的药丸。
陈林确定暴君此举当是不稳妥的,一时烦躁,倒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他当然希望小丫头能早点治好,早点治好,小丫头身体康健起来,也就不容易病倒了,对小丫头的身体来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的。
可他也不希望这暴君有任何闪失,毕竟天下人被她表面迷惑,拥戴崇敬,当真出了什么事,魏国免不了要动荡。
陈林多问了一句,“你有几成把握。”
要说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叫她信任,那便是陈林了,老神医对权势不感兴趣,且心怀天下,但贺麒麟话没说全,“九成。”
陈林围着她转了两圈,从这暴君脸上看不出什么,有些抓耳挠腮,又起了再试着练一练那心法的心思,也不多留,急匆匆走了。
出了殿门下了台阶,却被唤住,是王甫。
王甫知道陈林在御前得脸,陛下也敬他三分,忙快步上前拉住了,开门见山就劝,“纵然陛下功力深厚,可要治好七殿下早夭的命格,谈何容易,陛下此举,其中凶险,神医你必然猜得到。”
陈林回身,遥看了一眼远处中正楼的方向,尤自有些不信,也有些迟疑,“暴君天性凉薄,素来是最理智的,假如治小七对暴君有害,只怕她是不会操心的。”
王甫急得想跺脚,“你不在宫里常驻,可不知道这几年陛下待七殿下,可是非一般亲厚。”
陈林哪里不知,假如暴君当真不在意,当初也不会把心经交给他,还打算让裴家那小子也试试看了。
王甫忧心忡忡,“身为母亲,护子爱子本是人之常情,可陛下是皇帝,若似寻常母亲那般,拼死也要护住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大大的祸事,老陈,你在陛下跟前说得上话,可千万要劝着点,关乎陛下性命安危,咱们不能不上心。”
贺酒站在雪地里,是棉花团的模样,却是脑子里嗡嗡嗡轰鸣,老爷爷说的是真的吗,妈妈医治她的办法,是要祸及性命吗。
贺酒猛地转身,往中正楼跑去。,,